木　日　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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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回舞台後方──

茉莉：「不過就是把刻了阿拉丁的匕首，到底有什麼好吃醋的！賈方，你自己看，你的手杖、你的帽子、你的宰相服、你的鞋子，甚至是你的艾格（玩偶），也全都有阿拉丁這三個字啊！這部電影就叫阿拉丁，我們身上的所有物品都有這個名字，這是ＬＯＧＯ！ＬＯＧＯ！電影聯名周邊，這你懂嗎？等哪天電影名稱叫做賈方，我身上的東西也全都會有你的名字。」

賈方：「哼！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的名字必須要刻在妳身上從來就沒人刻過的地方，沒錯，也是要第一……比如說妳的心……」

桓：「痾，請容我提醒，賈方你想刻的地方，那個阿拉丁似乎也已經……」

賈方：「閉嘴，去寫文！」

桓：「好、好啦！」(爬走)

──正文開始──

31.

茉莉在充滿濃厚血腥味的宮室裡昏昏沉沉地睡去。隔天她醒來，發現原本地板上那一大片血跡已經消失，昨夜發生的事彷彿只是她另外一場噩夢。

她不自覺地走到那扇暗門前，猶豫是否該前去確認賈方是否安好。

艾格在她的肩膀上碎唸。「主人還活著嗎？主人很傷心吧？為什麼非得折磨彼此？快看看呀！主人！敲敲！開門！」 

她無法要艾格閉嘴。茉莉緊盯著門，已經伸出的手卻遲遲無法向前一推。

早就錯過時機了，不是嗎？他也明白。更何況她並沒有錯，最先動口和出手傷人的，是賈方才對。

這時她聽到一陣敲門聲，像是重重地敲在她的心頭上，下一秒她便發現敲門聲並不是從眼前這扇門後傳來。

直到茉莉走向大門，將門開啟，她才明白過來站在門後的肯定不會是賈方。

阿里依舊一身與他性格不符合的月牙白，俊秀的臉上掛著一抹虛偽的淡笑。「早安，公主。」他窺探著她的臉，那目光令她厭惡。「昨晚睡得好嗎？」

「……你來做什麼？」

「我來邀請妳、和妳的護衛，與女王共進早餐。」

她終於見到賈方。他就在阿里身後的一個圓柱底下，沒被面具覆蓋到的側臉蒼白如紙，他站得有些疲軟，虛無的目光望向遠方，宛若鬼魅。

茉莉見到他平安無事終於暗自鬆了口氣。另一方面，想及他發現那張和阿拉丁相似的臉會有的反應──昨晚的她並沒有對他說實話。可是，她仍沒有在腦中聽到他對此說任何一句話。

阿里的眉眼微微一揚。「需要給妳時間做準備嗎？」

「不用。」

茉莉走在阿里後頭，賈方則跟在她的身後。不曉得是否是她的錯覺，兩人的距離比過去要來的遠一些，而兩人的目光始終沒有對上。

她有些沉不住氣，卻也無法回頭。就在踏進餐廳時，她在心中小心翼翼地問道：『……賈方，你……你還好嗎？』

回應她的依舊只有一片沉默。

蔓蘿已經在桌前等待他們。她身著深褐色的貼身短裙，外面罩著淡粉色的薄紗，姿態慵懶地倚在躺椅上，兩匹狼分別臥在她的身後與腿間。她一見到茉莉，並沒有起身迎接，而是微笑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咀嚼著清脆多汁。

茉莉被指引坐到最接近她的側首，賈方在她後一個位置，阿里則是坐到茉莉對面。

「自己來吧，請隨意。」蔓蘿指了指餐桌上的麵包、圓餅、水果與熱湯。就連如此簡單的食物，也有鮮花與寶石在旁做點綴。

茉莉微微蹙起眉頭。

「茉莉，昨晚的歡迎會，妳是不是玩得太高興，所以才會忘了先知會我一聲就回寢宮？」

「……怎麼不說是妳玩得太高興，所以才沒注意到我先離開？」

「哦，那倒是……確實是有些不錯的樂子。」蔓蘿瞟了眼茉莉的側旁。「希望我的『樂子』並沒有影響到妳和妳的騎士之間的關係。」

茉莉沒有立刻回話。她緊緊掐壓著手掌心。「蔓蘿妳日理萬機，這種事用不著妳來操心。」

「是啊，我眼下有另外一件事得操心。」她以眼神示意，原本靜靜站在外圍的絳衣侍女們突然間走向前。

「昨晚，有小偷趁著歡迎會溜進我的皇宮，非常不幸的有些貴重物品遺失了，因此我必須得親自進行確認……」

茉莉注意到那些侍女全都站到自己身後，就在蔓蘿說完話的同時間她們紛紛對她伸出手。她本想揮手打開她們的無禮，不過從後方的動作比她更快。

「不准動她！」賈方的手臂擋在茉莉與侍女們之間，他冰冷的語句中含著慍怒。「妳們以為她是什麼人！」

侍女們面對他卻是處變不驚。她們望向蔓蘿，等待她的指示。不過她卻是像發現什麼稀有珍寶般，眼神發亮地凝視著賈方。

「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

賈方沒有看她，依舊瞪著那些女侍。「都滾開。」

「……沒關係，法爾。」茉莉輕聲說著，並將手輕輕搭上他。這是他們第一次目光交會，而她的心為此輕輕一跳。她能看見他眸底的憎惡，卻無法篤定他這樣的情緒來源是否也包括她自己。

茉莉將目光轉向蔓蘿。「我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蔓蘿露齒而笑。「妳是嗎？那就讓我們看看吧。」她向侍女使眼色，侍女們再度上前欲擒住茉莉的雙手，茉莉自行起身，她攤開雙手，眼神堅定，一派坦蕩。

「得罪了。」

始終面無表情的侍女們開始進行搜身。沒多久她們就從茉莉身上找到一紅一白兩柄匕首，這在她的預期之中，但原以為她們搜到蔓蘿想要的物品就會收手，不料她們卻往更深入的地方搜索。

她感到一絲緊張與慌亂。她無法確認賈方現在做何反應，當然連腦中的對話也仍是一片靜默。

她遲疑是否該主動開口，但她該對他說什麼？她的燈──「他的燈」，很有可能就要被蔓蘿奪走……但說什麼似乎都不太對，制止的話反而更令人起疑。可是……

就在茉莉裹足不前之際，那只裝著賈方神燈的袋子已經被遞到蔓蘿手中。她打開袋子，緩緩取出那盞漆黑的油燈。

茉莉的心跳到嗓子眼。她甚至害怕去確認蔓蘿此時此刻的眼神。無論是她望著燈，還是望著自己。但她表面上仍強作鎮定，甚至裝做風淡雲輕，即便她的手腳已冰冷，背部已出汗。

「這是什麼？」

「一盞油燈。」茉莉淡道。

「我知道。我是說，妳隨身帶著油燈做什麼？」

「……那是件充滿回憶的物品。」她沒有想太多就脫口而出這樣的答案。這個答案也算與事實相去不遠，只不過給她帶來美好回憶的是精靈的金色油燈，而這盞屬於賈方的……

她的腦海裡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一些與他相處的畫面，那些能夠挑勾起她情緒與感受的記憶。心頭一熱，就連臉頰也浮現細小如針扎的灼熱。

蔓蘿的嗓音拉回她浮想的神智。然而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著「是嗎」便將燈收回袋子裡。更令茉莉感到訝異與不解的是她竟將神燈與那兩柄匕首一併交還至她手中。

茉莉戰兢兢的抱著這些重回自己身邊的物品，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好似早趁她不留意時被掉包，在她手中的只是如假包換的假貨。

侍女也對賈方進行搜身，想當然不會有什麼結果。茉莉心想，賈方沒有放蛇出來咬她們就該萬幸了。

蔓蘿另外假意詢問茉莉關於紅寶石項鍊的事。茉莉不能很肯定說出被她隨手解下的項鍊放到哪裡去，但她清楚昨晚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小偷，自然也不會有失竊的疑慮。

結束這齣鬧劇，接下來輪到下一齣──至少茉莉是這樣想的，蔓蘿提起了她們之間的「約定」。

「關於妳要擔任阿里的阿格拉巴『導師』一事，妳什麼時候方便開始進行？不用擔心手中資料不夠，我有座遠勝於於阿格拉巴的藏書庫，在那裏妳和阿里可以盡情查找，不受任何人干擾。」

茉莉默了片刻，才緩緩啟口，銳利的目光直直盯著蔓蘿。「我會主動來到希拉巴德，願意留在皇宮裡，就是為了要讓妳撤去在阿格拉巴城內一半的駐兵。我必須確定妳先做到這點，才有可能答應額外的條件。」

她說完便再度陷入沉默。她在等待著對方的辯駁，但她更期待的是腦中賈方的反對，只是最後她等到的還是蔓蘿譏笑的尖刻嗓音。

「還有法爾。」蔓蘿抬起下巴，咬碎手中的葡萄串，鮮紅色的汁液暈染在她勾起的唇角，舔拭的舌尖充滿汙穢的暗示。「不過就是多一個無關緊要的……嗯，男人，留下來，在我的宮殿里。我這要求並不過分吧？」

「這屬於額外條件。更何況他本就與此事無關。」

「他作為妳的騎士，妳竟然說與他無關？妳知道這句話有多傷人嗎？」

「那也得問過他的意願。」

「什麼？難道他不是妳的騎士、妳的所有物嗎？為何還需要徵得他的同意？」

「這就是我和妳不同的地方，蔓蘿。」

蔓蘿的笑頓時在嘴邊凝固。「你要問他意願？行，我現在就讓妳問。」

「……不行。」

「為什麼？」

接下來的這句話，茉莉感到難以啟齒，卻還是說了出口。「我們起了點爭執……」

蔓蘿懵了一瞬，接著咯咯笑了幾聲。「哎！所以我就說吧！不過我可不會道歉，因為這是屬於我的樂子。你們真可愛。好啊，不過，妳可別以為這樣能夠拖延時間，趁我還沒改變心意，妳快點下決定。或者，你能替她做決定，法爾。」

她的目光如同她的舌尖，輕輕滑過賈方的臉面，而他目不斜視，靜靜注視著面色鐵青的茉莉。

待續＿

Ｑ：請問茉莉妳到底是把神燈的袋子藏在那裏呢？

Ａ：這是蘇丹的秘密。

→下集預告，又是賈茉放閃，請和我一同期待Ｘ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