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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彩以手捂面,回神時發現抓了一手的冷汗。她閉起雙眼,調勻因他離去前那抹笑而徒增急促的氣息,並嘗試整理有些混亂的思緒。
  
  她遭熟人綁架,而這人是學校的教授,亦是父親有過來往的對象──法孝直。
  
  她嘗試回憶困於此地前在辦公室內的情景,想不出當時有何異狀,亦是看不出他當時對自己有所圖謀,他也應該找不到任何時機對自己下藥,即使在遞茶水時露出那樣的笑容,在兩人相處間也早已見怪不怪。
  真要解釋自己為何深限於此,終究在於中了他的話術,那樣擁有許多實際經驗、攻於心計的男人。
  
  所以,他到底為了什麼而綁架自己?
  
  從剛才的言談中他有說到「贖金」兩字,只是,他看起來不太像有經濟困難的樣子,還是實際情況與現狀相反?或者,他突然極需一筆金錢。
  
  即使如此,為何要選擇她作對象?他應當清楚,他做為綁架犯,綁架她的相當風險高。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不過與其綁架她,不如去路上綁別家的千金小姐或少爺。
  
  然而,要是法正不是為財,難不成,會是為了……色嗎?
  
  思及他剛才在房內如此接近自己,星彩遂打了個冷寒,雙臂下意識地環緊身子。還是別去思考他綁架自己的理由,而且他也說過,「現在」的她沒必要知道,表示往後她能知道緣由……嗎。
  
  算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還是想想該如何脫困比較實際。
  
  雖然不抱太大期望,星彩撐起稍微恢復點氣力的雙腿,緩緩走向眸中還留有他那抹微笑殘影的門扉前,她輕輕拉動門把,如意料中上了鎖,無法打開。
  
  她回頭走向床邊那扇落地窗旁,伸手揭開窗簾,發現外頭還有座陽台,然礙於頸部的電子鎖,她不敢擅自走出去。
  
  她透過落地窗朝外頭望去,黑幕重重,幾乎沒有任何人間燈火,微能透過天際明亮月光隱約視得山巒的輪廓,景物她並不熟悉,然而法正身為主任教授,住家也在學校附近,照理而言不會將她囚禁到離校園太遠的地方,所以此處應該是大德附近的白帝山。
  如此她要下山求救應該有辦法,不過……她嘆了口氣,探手輕觸頸上那道冰冷的電子鎖。
  
  果然想從那樣的人身邊逃開,絕不會那麼容易。
  
  星彩頹然坐到潔淨軟綿的雙人床鋪上,舒緩身體與心理上的不適感。幾分鐘後,她不經意地往剛才法正來時擺放物品的小桌看去,桌上擺了不少食物,幾瓶罐裝水,幾罐冰啤酒、然後還有……
  
  她的心顫了一下,像是想確認那件物品般,下床走近。
  
  「唔……」
  方型的塑膠包裝自她手中滑落,她僵硬著泛紅的臉瞪視掉到自己膝間的物品,上頭印著十分花俏的字體「Condom」,硬生生刺入她的眼簾。
  
  居然會有這種東西,法正他到底想做什麼。
  
  星彩眉間緊蹙,垂下眼睫默矚自己,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冷靜,會在食物與飲水間擺放安全套,應當只是他想讓自己增添惶恐的伎倆,意圖擊碎她的冷靜,他不會真的對自己怎麼樣……
  
  法正他,真的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嗎?
  
  她掀動眼皮,戰兢兢地拿起安全套。雖然他身上或其他地方可能還有備用,不過如果讓他沒看到的話,或許不會想起這種事。
  她邊想邊動作,沿著包裝的鋸齒處拆封,將內部的安全套取出,正要動手解決,卻聽到右側傳來門開的聲音,她愕然回首,正對上他投來的目光。
  
  「你……」
  「怎麼一臉訝異啊?我不是說我一會就回來嗎?」法正走上前,見星彩略顯緊張地想將手中的東西藏起,眉宇微挑,接著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喔,真意外,沒想到張同學妳是這樣……」
  
  聞言,星彩回頭冷眼瞪視,同時以指甲迅速劃破手中安全套,黏稠的液體即刻染滿她的指尖與掌心。
  「啊,真是浪費了。」法正瞥眼她褥濕的手指與毀壞的安全套,嘆了一聲,將目光轉回她的臉上,見她冷凝的表情,低眉哂笑:「不過,來日方長,我也是有備而來。」說完這些意有所指的話後,他指了指房門旁:「去洗手,然後過來吃點東西吧。」
  
  星彩洗淨雙手回到房內,發現法正坐在桌旁的軟椅上,垂首正在使用手機。她在他的對面坐下,他頭也不抬,道:「看妳想吃什麼,請隨意取用,我親愛的肉票。」
  
  聽到肉票這兩個字,星彩明顯面露不悅,卻也不曉得做何反駁,她隨手抓了一塊超商的菠蘿麵包,瞪著眼前帶著隱約笑意的法正。即使現在才真正感覺到飢餓,她卻遲遲沒有將手中的麵包拆開。半晌,她開口道:「我消失了,會有人注意到。」
  
  「不必擔心,畢竟妳經常忙於高球的事,學校的課經常缺席,有沒有出現應該不會有人特別在意,啊……不過我的課,妳倒是挺常出席,怎麼,是怕我針對缺席的學生進行報復嗎?」法正抬起臉,手機螢幕的光將他整張臉映得更加邪魅,「喔,還是說,是我具有獨特的個人魅力,至使妳不想錯過我的任何一堂課。啊,被自己的學生仰慕,心情真是複雜呢。」
  
  「你這麼做,對你而言,有什麼好處?」星彩忽視那些話語,寒聲問道。
  「好處啊……是談不上有什麼好處啦,該怎麼說,是種專業的證明嗎?就和我精於犯罪心理、幫助一些警官查案是差不多吧。」
  
  「明明就不同!你現在這麼做,可是在犯罪。」
  「誰說精於犯罪心理的人就不會犯案?妳上課都沒專心聽講,回頭我可是會扣妳的平時成績。」
  星彩被他的話堵得語塞,她垂下眼簾,不甘心地瞪著緊握在手中、已經略顯變形的麵包。
  
  「怎麼不吃?需要我為妳試毒嗎?」
  「……不必了。」說著,她動手撕開包裝,咬了一口鬆軟的麵包。
  像是滿意她的配合,法正輕輕哼了一聲笑,隨後拿起桌上一罐啤酒,起身走到外邊的陽台上吹風。
  
  星彩默默地望著他的背影,邊吃著手中異常美味的麵包,邊思考著他之所以會走開,是考慮到他在這裡會讓她備感壓力,使她吃不下東西嗎?
  他這個綁架犯,會這麼替身為人質的她著想?
  
  她搖了搖頭,揮開腦中那些莫名的想法,垂頭專心吃著食物。
  
  「張同學,我想妳現在能開始思考,之後要怎麼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回到房內的法正身上帶有些許酒氣,他彎下腰,對著椅上的星彩微笑:「與我這個惡人。啊,這能不能算是種變相的同居呢?」
  星彩默不作聲,瞪著他以表回答。法正也不自討沒趣與她大眼瞪小眼,桌上稍作收拾便回頭往門前走去。
  
  「我就在隔壁房,要是妳感到害怕或者寂寞的話,不必客氣,儘管過來向我求救與慰藉吧。」離開前,法正轉頭朝星彩在的方向望來,她淡淡瞟了他一眼,「我不需要。」
  「可別忘了妳說的這句話。」
  說完,他拉開門把,從容不迫地走出房間。
  
  
  
  
  
  待續_

  法正說話超煩的啦好想讓星彩吐槽喔喔喔!!!為什麼會是如此正經(?)的文啦!可惡……!!(輾
  仔細想來我是不是沒有寫過正統(?)的綁架文啊……是說這篇也不太像是綁架啦,就像法正所言,是變相的同居(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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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俟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