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前:標題取自黑暗五十繪,既然是黑暗所以內容當然也就嘿嘿嘿(?)
  有血有親吻注意w
  
  
  坐在他前方的女子那口微敞的唇再度溢出無聲的輕嘆。
  眉間蹙得更緊,他停下手中正在把玩的匕首,匕首上,染著赤目的鮮紅。
  「妳就只會嘆氣麼?」
  被粗繩牢牢綑綁的纖瘦女子未作聲,仍是壓低著臉面,目光直視身下那攤從自身流出的鮮血。
  「妳只要把情報說出口,我就放妳一條生路,張星彩。」
  這是他今夜不曉得說了第幾回的話,說得他都煩了,但顯然眼前這個女人,對於這句話的意思聽不入耳。
  不入耳也就罷,她憑甚麼要嘆氣?為了甚麼而嘆?是在嘆息自己的無用?或是自己的命運多舛?
  ……或是,她嘆的不是自己,而是他,鍾士季。

  「張星彩。」他又開始玩起了匕首,而身著破碎染血衣裳的女子依然莫不吭聲。
  一道冷寒目光閃過,在女子再度嘆息之際,匕首再度脫離掌中,迅且牢地刺入女子裸露的白皙大腿。
  饒是如此,女子依舊一聲也未吭,整個軍帳內能夠聽得的,僅有鮮血於雪膚上緩滑流淌之音。
  「疼罷?」他說著的這兩個字,亦是今晚重複了數次的話,說得連嗓音都透露出一絲的乏。
  此時,他又聽到對方開始滑出鮮血的唇,溢出了一聲帶有笑意的嘆息。
  「妳笑甚麼?」他站起身,走至她面前,探手,捧起那張因戰敗而沾染泥壤及污血而仍未清理的秀氣臉龐。
  只是,即便是他讓她的臉容終於在今夜望往自己,那樣烏黑的眸子卻連望也無望他一眼。
  怒意在他胸臆燃燒得更旺,指尖卻是溫柔地摩娑著她冰冷而污穢的側頰,接著觸上那張汩出鮮血的絳色紅唇。
  「呵,看到這我才想起來,妳……似乎是『蜀后』吶。」
  他拉近了與她的距離,話中的冰冷與呼出的溫熱撲往她的顏面,但她仍不為所動。
  長睫下,那雙玄色眸底似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只能崖上俯望,而無法躍墜。
  他又聽到她唇間的嘆息,而透過指尖傳來綿唇的振動更是讓他變了臉色。他收了手,怒視著她,怒視著那張染血而微笑而嘆息的唇。
  
  「張星彩,妳是聽不懂人話麼?」
  「……」
  「張星彩,妳是不想活了麼?」
  「……」
  「……張星彩。」
  
  為何這女人,總要這樣無視自己?
  
  一次又一次,他從蜀軍那將她俘虜。
  一次又一次,他都像今夜這般與她進行沒有互動的拷問,他甚至覺得,他這是在折磨自己,而非在折磨她。
  一次又一次,他的拷問沒有結果,卻又命人將她放回蜀軍。
  他真不懂,聰慧如他真是不懂,自己究竟是著了甚麼歪道,一次又一次的隨著這個愚蠢的女人起舞!
  
  正當他感到無趣和疲乏,準備起身下去休息,他的身後,竟是傳來了一聲宛若低吟的嗓音。
  銅檯燭火撲騰了一聲,讓他以為方才那聲音是風擾火之聲。他側過臉,有些疑惑地瞅向女子。
  女子的目光此刻竟是牢牢盯住自己,染血的唇微敞,再度吐出的語句並非嘆息,而是……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鍾會。
  有瞬間的驚愕閃過臉容,但很快就平復了下來。他警戒地盯著她,在她面前坐下。
  「……妳說甚麼?」他說著,語帶威脅。
  她卻只是瞅著他,再度無話。她的模樣,讓他想起了先前在姜維營中見過的諸葛亮人偶,只是眼前這個更為精緻,更為美豔,但是更無感情。
  人偶再度嘆了嘆息,隨著這聲嘆息,唇間倏然汩出大量暗紅色的鮮血,那些血宛若奔騰的激流傾瀉而出,濺滿她尖瘦的下頷,嫩白的頸脖,突顯的鎖骨,以及微敞的胸襟。
  他一時失神地盯著這幕,直到回神,他才發現自己已將口中不斷吐出鮮血的女子緊緊抱在懷中。
  「張星彩!」他大聲喊著,喊得嗓音是自己從未聽過的驚惶。「這是怎麼回事?」
  然後她依然無話,或許她回了,回給他是更多更多令人發寒的滾燙鮮血。
  他撫著她臉顏的雙手沾滿黏稠血液,發白的唇與手一般不斷發顫。他勉強擠出聲音,朝著待在外頭的守帳兵怒吼,要他們快傳軍醫過來。
  他冷靜地解開她身上的所有桎梏,欲將她抱上自己的床榻。
  
  他抱起她的那一刻感覺到自己的肩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是她的手指深深嵌入了他的肩,那樣的力道雖大,他卻能感覺得出那是用盡氣力才有的力道。
  而後他的頸子開始帶有血腥的微濕,與她身上那些戰敗與女子的氣息混雜在一起,令他的情緒開始混亂崩壞。
  他毫不憐惜地將她扔上床榻,欺上她的身後攫取了她在發喘咳血的唇。
  他的手攬穩她的後勺,抬高了她的臉,調整了更佳的相吻角度。
  唇口間,溢滿的是令人窒息的濃稠腥味,血水與口液的黏稠在他急躁的舌尖下侵入她的檀口內擾攪,她的嗚咽,她的咳血,她的喘吟,他全聽在耳裏,全都聽在耳裏。
  不再是從那樣日夜困擾著自己的惡夢聽著,這回,那樣的惡夢,是真實的上演。
  他鬆開彼此相覆的唇,唇上滿是她的血,他用手抹淨發出低吟的唇角,染上血腥與慾望的眸睇著身下的那個她。
  她的臉容,因這吻而泛著病態的胭紅,她的氣息,比方才更加雜擾紊亂。
  然而,她的眸還是望著自己,望著自己的目光與方才迥然不同。那像是疑惑,又似恐懼,卻亦有……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結果的瞭然。
  他見她的唇口緩慢翕動,翕動下的唇口再度汩出鮮血。他聽到她再度嘆著那似是永無止盡的嘆息,嘆著的是她的癡,亦或,他的癡?
  
  「……原來妳早就知道……妳要死了麼?」
  他的指尖觸上那鮮紅的令人心寒的唇,朱唇輕顫,鮮血如糖霜,裹上了他不再淨白的指端。
  「唉……」她再度嘆息,嘆息下,有更多的鮮血滑出。
  看著她這副模樣,他原以為是她自己服毒自盡,然而,他發現此時此刻她的手,她那雙顫得劇烈的手,緊緊地,牢牢地,似是溺水者緊捉著浮木般,抓攫著他的衣衫。
  剎那間他全明白了,憑她的性子是不可能輕易尋死,那只有一個可能,在他的營寨中,有人,要她死。而且這個人,還是知道自己惡夢的那個人。
  瞬間有個人影自腦海中浮出,然而僅此那一瞬,身下這人瀕死的模樣,再度佔滿他的視界,他的心房。
  他伸手摀住了她不斷溢血的唇,勉強擠出一抹平日面對她的冷傲臉容。「妳別再嘆了!」
  
  別再嘆了!別再……讓我見到這些血、這些屬於妳的性命,自妳體內流出!
  我不允許,決不允許!
  
  然而掌心之下,那唇間的顫動仍是讓他明白,她終究,還是一嘆。
  只是嘆息過後,他又感覺到掌心傳來一次的顫動,這回,又是他的名字,她在說的,是他的名字。
  他看到了她的臉上在那瞬間閃過一絲他從未見過的溫柔,他有些倉促地移開沾滿鮮血與唾沫的手,想確認這是否又是自己的惡夢。
  
  她的臉,污穢卻又吸引著他的臉,漾起了淡薄的淺笑。
  她的眼,瞬間澄澈的,令他畏懼。
  
  
  「……我不會……再嘆了。」她道。
  他摀住了她的口,試圖將她的性命挽下。
  
  卻是徒然。
  
  
  「我再也不會嘆了,鐘會。」
  赤色的血,至他指間,緩滑流出。
  
  
  
  
  
  直到掌心下已不會再傳來任何一絲的嘆息,他終於挪開了他的手,而後,輕輕掩住了自己麻木的雙眼。
  還殘有她氣息的唇間溢出了一聲嘆息,這是他今夜第一次的嘆息,亦是,他此生最後一次的嘆息。
  
  
  
  
  
  FIN.

  這是因為半夜哀號著想寫鍾星H下的兩小時產物
  不是我在說這兩隻寫起來就一定會黑黑虐虐的(遮臉)然後呢本來是真的要H但是總覺得有點劇情還是只要激吻就好了況且這回激吻我也寫得很開心好久沒寫了嗚喔喔喔喔我好感動(爆)

  好啦總之就是這樣今天(應該是昨天了)沒更新妖星所以就請大家笑納這篇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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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俟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