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的苞星是親情向所以別誤會喔(毆)雖然說是清明節文不過應該不算太悲傷就是,請安心食用!
  
  天光因厚雲層疊而幽暗,晨間山林內混雜一股濃厚的潮濕氣味。隨後,暴雨驟至,眼前山徑景幕瞬間被刷得模糊。
  她停下腳步,側臉仰看身旁替她打傘的他,俊顏漾著淡淡的笑,笑中彷彿說著這場雨他早有預料。
  她越過他的目光看向他的右側肩頭,肩頭的布料因雨水而暈濕了一大塊。柳眉一蹙,她低聲囁嚅:「既知如此,你怎麼只帶一把傘?」
  
  雨聲很大,但挨在同把傘下的兩人皆能聽得清彼此說的話。
  
  他面露無奈:「要帶著見張大人的物事頗多,雙手都不得空閒,更何況,我沒有想到這場清明雨會下得如此之大。」
  「……你可以不必陪同。」她淡淡掃了他一眼,轉開視線。本想就這樣走出傘下往上走,無奈大雨阻撓,讓她只能杵在原地。
  他注意到她臉部表情變化,苦笑道:「一大清早,又是這樣欲雨天氣,我放心不下妳單獨一人。」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她目視前方,冷哼。
  「但妳仍是我的徒兒。」
  「別再這樣看待我了!我……」
  「妳是我的徒兒,同樣也是我的……戀人,所以,請原諒我會那麼擔心妳。」他斂去笑意,正色道:「因為相當重視,因此無論妳成長到甚麼地步,我始終放下不下……」
  「……父親說過,你不能這般寵一個人。」
  「我記得張大人每次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都挺開心……星彩!」眼看星彩倔著臉垂頭就要走出傘外,趙雲急忙空出手攬住她的肩膀,並順勢帶往自己胸前。
  
  「唔……」
  「我不說話了,好麼?我們快去見張大人罷。」
  聽著他微快的心跳聲,星彩緩緩垂下眼睫,低聲說了聲抱歉後離開他的胸膛。
  「走罷。」
  「嗯,小心腳步。」他提醒著。
  她點點頭。
  
  兩人共撐一把傘踱步至山坡頂,從坡頂上可俯瞰整座成都城。不過現下大雨滂沱,天地霧濛一片,僅能依稀視著城的輪廓。坡頂至盡頭石碑處栽了幾株桃花,皆為星彩同親友們自張家舊宅移植於此。由於大雨的關係,遍地泥濘中佈滿盛開中的桃花。
  
  星彩留心腳下的粉色落花,眼中透漏些許憐憫,而趙雲卻在此時望見張飛碑前有道熟悉的背影。他愣了一晌,爾後並未作聲,僅是沉默遙望,讓星彩自己發現他。
  
  星彩將目光挪開後,見著碑前背影,同趙雲般先是一怔,對上趙雲的目光後,輕輕頷首,兩人就此佇下腳步。
  
  青年跪在張飛碑前, 大雨打濕他的烏髮與他的白袍,卻打不散他在雨中對父親說的話語。
  被雨水打濕的脣輕翕,張苞呢喃這些許破碎的話語,時而露出欣喜的笑,像是在向父親說些開心的事,但更多的,只有痛苦、及悲傷。
  
  從旁見到平時開朗的兄長流露出這樣的表情,星彩心頭一緊,不自覺地攢緊手中盛有鮮花的竹籃。
  自從父親離開後,她的兄長開始有了轉變,他懂得更加體貼及照顧他人、行事更加小心,卻也……更加將情緒隱藏在心中,不輕易表露而出。
  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看到最真實的他罷……只在父親的面前。
  
  「兄長……」星彩正要上前,一旁趙雲立刻伸手制止。星彩不解地對上他的目光,他以脣語對她說:「讓他好好與張大人說完話罷。」
  
  一刻過去,張苞重重磕頭便起身邊伸展筋骨邊瞭望大雨中的成都,回身時見到幾步之遙的星彩,先是呆了呆,再看到她身旁的趙雲,慌忙地垂頭拱手。
  趙雲搖首,上前將備用的傘遞上,張苞答謝接過。
  星彩發現那把多出來的傘,睇了趙雲一眼,輕哼了聲。
  
  「星彩,妳來啦……」
  星彩點頭。「兄長,你回來成都了?怎麼沒通知?」
  「啊……嗯……」張苞困窘地撓了撓首。「想說……時間剛好,就先過來看看父親。」
  「嗯……」難得星彩沒有再追問下去,三人沉默片刻,張苞這才開口道:「星彩,妳要和父親說說話罷?我和趙大人先到一旁等著?」
  星彩眨了眨眼,沒有點頭、亦無搖頭。張苞和趙雲都看出她的眼中之意,相互交換過眼神後,留著陪伴她。
  
  星彩將帶來的物事在碑前排放整齊,張苞在一旁協助她,趙雲則為兄妹兩人打傘遮雨。
  準備妥當後,星彩雙手合十代替燃香,在碑前雙膝著地跪下。
  
  望著眼前被雨水刷洗著的碑上刻字,星彩的眼神相當寧靜。其實她並沒有甚麼特別的話想對父親說,總覺得她能說的話幾年下就只有那些,不過每次說著同樣的話,都令她有不同的感觸。
  
  想起方才兄長說話時的表情,星彩不由得也感染上那樣的情緒,然而轉念又想,她一直告訴自己來看父親時並不能流露出痛苦或悲傷的情緒,她與兄長背負的東西同樣沉重但總是不同,兄長內心的掙扎她能理解,因此她不會左右他的想法,而且她總認為這樣負面的情緒不該同時出現在身為他兒女的兩人身上。
  
  所以,還是保持著平時沉穩的容顏來見父親,是最好的罷。
  雖然她知道這樣的問句早已被待在自己身旁的所有人否定了許多次。
  
  忽爾星彩感到肩頭一沉,抬眼便見著張苞那張微微笑著的臉。她在他眼底看見自己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容,而後,聽到他柔聲道:「別勉強自己,好麼?」
  「勉強自己的人明明就是兄長你……」星彩低聲反駁,眼前張苞的那張臉也隨之模糊起來。
  「唉,這種妳早就知道的事,就別再說出口啦!」張苞稍稍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將目光飄往一旁的趙雲,順道避開她那雙泫然欲泣的雙眼。「這種時候我們就該任性一點,父親才會感到高興喔!」
  「這是甚麼歪理……?」
  張苞捂額嘆了口氣,探手摟了摟星彩被雨微微打濕的肩頭。
  
  「我知道兄長你的意思……」星彩輕輕依在他的肩頭上,於他耳畔低語。聽到此話,張苞勾了一下脣角,拍拍她的背首道:「知道就好啦!感覺這些對話我都能倒背如流了呢!啊……我想到了,是不是因為趙大人在此,所以妳比以往更加彆扭?」
  「……才不是!」
  「趙大人,您覺得呢?」
  「看樣子她早有預感張苞你會出現在此,所以在路上就鬧起彆扭來了呢!」
  「……子龍!」
  張苞和趙雲兩人聽到星彩語帶氣憤,皆是輕輕笑了起來。
  
  祭悼完畢,雨勢也稍微緩和了些。收拾妥當後,三人便沿着鋪滿落花的小路向下而行。
  這時趙雲喚住星彩,她仰起臉面露困惑。「怎麼了麼?」趙雲沒有回話,僅是伸手輕柔地替她拂去臉上的雨珠,指尖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粉脣。
  星彩微微脹紅著臉,按下他的手後卻沒有因此鬆開,而是輕輕地握著,感受他掌心的溫暖。
  
  張苞見著他們兩人親密的舉動,忽爾想起一件事,「啊」了一聲,匆忙回身往盡頭處跑去。
  「兄長?」星彩和趙雲兩人互望一眼,隨後跟著追上,只見張苞站在石碑前朗聲道:「父親,是我啦,剛才忘了和您提起一件事!星彩她現在依舊跟趙大人過得相當幸福,幾乎不再有奇怪的男人會纏上她了!以前總是我跟您將想接近星彩的男人打飛,現在有趙大人在,您可以放下一百個心啦!」他說話的音量,恐怕連山坡底下的人都聽得到。
  
  「……兄長!」
  星彩整張臉在他說完話後刷得火紅,眼角餘光瞄往身邊的趙雲。只見趙雲反應很是訝異,使她羞腦的情緒頓時轉成疑惑。張苞也注意到趙雲的表情,避開星彩的目光後問:「趙大人,我說錯了甚麼麼?」
  「不……」趙雲緩緩搖了搖頭,淺笑答道:「只是……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方才才向張大人偷偷提起,所以……」
  「你……」
  「哈哈哈,星彩,我們說得話可沒有錯罷?哇!妳的眼神好可怕,妳都不會嘗試一下像看趙大人那樣溫柔地看著我呀!」
  「沒那種必要!」
  張苞乾笑幾聲,躲開星彩凌厲的視線後繞過兩人往坡底下奔去。星彩望著他的背影,微微一嘆。
  
  「呵……果然是張大人的兒子呢。」
  「嗯?」
  「沒甚麼。那,我們回去罷,我想,張苞肯定會在入山處等著我們一同回城。」
  「……嗯。」星彩頷首,在趙雲牽起她的手的同時她似是感應到甚麼而下意識回首。
  
  逐漸清晰的坡頂石碑處隱約有一道她所熟悉身影,她還來不及反應,那道身影便隨自天頂散雲之中透出來的光而消失了蹤影。
  
  「星彩?」
  「……唔,無事。我們走罷。」
  趙雲瞅了她幾眼,再往她身後那塊石碑望去。見著天頂光芒灑在張飛碑上反射出一絲絲暖色的光,讓他思及一些與張飛的往事。再見著眼前星彩,表情更添一重柔和。
  
  他們牽著手走下有著桃林與石碑的山坡頂,而那道消逝的身影隨輕風傳遞而來的話語,在星彩耳畔旁縈繞,久久不散。
  
  
  ──俺很高興喔!星彩。
  
  
  仰臉望看僅剩幾片殘雲的灰色天穹,星彩緊扣趙雲的手,笑中含淚。
  
  
  
  
  
  FIN.

  因為一直下雨而心血來潮寫這樣一篇文wwww想想我最近一篇清明文應該是ㄆㄌ時期黃泉和曼睩那篇紙鶴吧?查了一下原來還有一篇銀瑩的秋海棠
  其實我還有想過鴦星什麼的不過那好像會變長文所以還是來寫寫張苞和星彩這對兄妹吧XDDD
  真三7這對兄妹的互動雖然不算多不過看得我滿心歡喜(?)但卻不會想成要歪去西皮,倒是關家的兄妹我卻歪了(艸)
  咳...好啦!總之就是這樣,是說這篇子龍哥戲份應該不算多,但還是很閃,七代子龍哥帥回來後我只會更加力挺正宮......吧!(咦)雖然七代的其他妃子們同樣也很帥就是了......真是罪過啊!!(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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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俟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