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著姜維性命及麒麟赤令在他手中的理由,鍾會率著剩餘的兵力進入成都,與城中軍營處已整編完畢的鍾、姜二軍會流。
  軍旅安治妥當後,鍾會遂與其親信理所當然地入主諸葛府。而原在諸葛府內的眾蜀將似乎早已接獲消息,當鍾會等人來至時,整座宅邸見不著半個人影,迎接他們的,只有那一陣陣颳捲著塵埃吹過府前的蕭索寒風。
  
  之後,鍾會親自入蜀宮見蜀帝劉禪,將現在的情勢與利弊鉅細靡遺地分析與他。劉禪的決定完全在鍾會的意料之中,在龍椅上的他聽罷,並沒有多做反駁、也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心平氣和地答應將成督軍交給他。
  只是讓鍾會意外的,是劉禪除交給他成都軍的兵符外,居然連皇用玉璽也一併奉上。乍聞此,鍾會頓生疑心,並未立刻接過劉禪雙手盛上來的玉璽。劉禪見他警戒的模樣,善笑說這是為了表現誠意,何況該玉璽本來早就該由先前破城的鄧艾之手交給魏。鍾會聽到鄧艾二字,想起他與其子被押解回洛陽一事,唇角不禁挑起不以為然的冷笑。不疑有它,鍾會傲然接過那塊代表蜀漢皇權的玉璽。
  
  處理完「裏」,鍾會回諸葛府後再度仿摹司馬昭的字跡,以其名義寫了封密令派人交給正在前往成都的賈充軍。
  外人都以為司馬昭派賈充軍過來成都,是為了要協助他攻伐蜀國成都,但鍾會清楚這支軍的真正目的,是要來殺他滅口,讓他死於異鄉。
  
  於是密令言:鍾軍已成功入蜀,而鍾會不久便回秘密趕回洛陽,身邊僅會帶幾名隨扈。因此並不急於帥軍攻打成都及取他性命,命賈軍先於子午谷駐紮,待鍾會回程路上再行殺之。
  最後賈充軍等到的將不會是北返的鍾會,而是前來取其性命的胡淵及五十精銳騎兵。鍾會隨令胡淵的騎兵隊前往子午谷,以逆反之名將賈充軍殲滅。
  
  至此,裏外威脅盡除。剩下的……就只於他親率領數十萬兵馬出城,北上伐魏。
  
  *
  
  夜,細雨綿綿。
  
  鍾會披著墨色肩衣坐在長廊上,置在膝上的手握有一只攤開的兵簡。他支著側臉,抬起的眼眸略顯疲態。他將目光放望前方庭院,瀟風疏雨,映著舊落院景,清冷寂寥。不禁想著眼前如斯景象,姜維是否看過、諸葛亮是否也看過。
  暫且將軍事同手中兵簡擱下,鍾會以手輕揉酸澀的眼角,心緒則不自覺地飄往那個女人。
  
  自從那日後他就不曾再見過張星彩,雖然能確定她亦入了成都,卻未居於諸葛府,而是她的舊居張將軍府,離諸葛府並不遠。而這幾日他因事情繁多而無暇見她,但也不至於一整天連一面都見不到…….以往就算他忙於處理事務,至少星彩都會過來問一聲,問他是否要一起去看星星。
  
  星彩不見他的理由他多少能理解,但就連他的心腹丘建竟也成天不見人影,這讓他很是不解,亦很是不安。
  畢竟,他馬上就要邁入他榮耀之路的第一步了,在這種時候,那少數幾個他所重視之人……居然都不在他的身旁。
  原本只是揉著眼角的手,轉而將五指盡攤,遮掩了他流露出複雜神情的蒼白臉顏。
  
  倏然,整個靜謐之夜除外頭霪雨聲外,多了一陣他所熟悉的腳步聲。
  鍾會隨手收起兵簡,卻無抬頭來望,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外頭清冷夜雨。
  
  手捧著食盒自長廊盡頭處走來的鍾毓至鍾會身側坐下,將之擱在他方才放著兵簡的膝上。鍾會沒有拿開食盒,亦無拿起來使用。
  鍾毓難得沒有多說甚麼,同他的目光靜望這陣廊前冷雨。
  
  「……你有事麼?」片刻後,鍾會輕撫了一下被幾顆雨水濺著的額髮,順道開口出聲。
  「嗯?」聞言,鍾毓輕淺一笑。「我只是想,小弟果真是文雅之士,喜歡這樣獨坐長廊欣賞夜雨,有無想出甚麼應景的詩詞呢?」
  
  想起這條父親為自己鋪排的人生道路,鍾會挑起唇角,唇間溢出一絲鄙笑。「比起文雅之事,我更喜用兵之道……兵力、權力……那些,才能使我站在頂端……才能使所有的人都認同我!」
  
  鍾毓只是用著那雙和自己相似、卻又不相似的黑色眸子,靜靜地、深深地凝視著他,鍾會瞅著,也不甚在意,他的兄長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已不是第一次。
  
  反正家族裏的人沒有人會認同他,即使將他培育成英才那又如何?還不都只是想讓他成為家族底下的鷹犬。而讓他成為鷹犬為家族所利用的理由,就只因為他是小妾所出。而他身側這個帶著憐憫目光望看自己的兄長,就能善用他這頭鷹犬,加上繼承父親的官爵,他便可平步青雲……這就是宗族那些人的想法!
  
  但是他卻沒有。鍾毓沒有這樣做,反倒給了他他應有的自由。雖然鍾毓嘴上不說,卻從鍾會開始有自己的想法後,他便暗地裏竭盡全力地幫助他,連宗族那邊問起他的事,鍾毓也都盡力地隱瞞過去。
  鍾會並沒有問鍾毓為甚麼要這樣做,只因為他不願去明白這個人的想法,好像明白了甚麼,他就更無法狠下心去單純恨他。
  
  「……咱們不說這個了。」鍾毓見鍾會眼神愈發狠戾,苦笑地伸出手,輕輕觸掩上鍾會微微發顫的眼瞼。「小弟啊,你剛剛在想甚麼?」
  「哼,還能想甚麼?不就是天……」
  「我看你臉上的表情,怕是在想她罷?想星彩?」鍾毓的話讓鍾會頓時閉上了嘴,他稍稍瞇起了眼,眸底映著鍾會些許赧然的臉,輕笑出聲:「哎,你是不是在想,忙了半天卻都見不到她,因而感到些許心慌?」
  「鍾毓你……」
  
  「別擔心啦!聽說星彩幫忙處理軍中事務,丘建也在她身邊幫忙。」
  「她在處理甚麼事?」
  
  鍾毓面有難色,苦笑道:「我並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應是蜀軍那邊的事。畢竟只有那些麒麟赤令,還有你從劉禪那拿來的虎符,蜀中多少還是會有人不服的罷?她出面處理也是妥當,畢竟是那樣的身分嘛……」鍾毓將手自鍾會眼瞼上挪開,瞅著他恍然睜開的雙眼笑聲:「呵,總之呢,星彩說你事務繁忙,不願給你徒增煩擾。」
  鍾會豎起眉宇,哼聲:「她這樣還不是讓我的心腹徒增煩惱?還有,你左一句星彩右一句星彩,是誰准你叫的那樣親密?」鍾會話雖講得躁、說得衝,但聽到鍾毓所言,他並沒有舒心不少,反倒感覺更加不安。
  
  鍾毓沉靜地將他的面部表情收入眼簾,轉而出聲調侃:「小弟莫非是在吃大哥的醋?」
  「……誰在吃醋!誰要吃那種女人的醋,她要自作聰明,那就隨便她!」鍾會說完,哼聲地別過臉。
  「呵呵呵。」鍾毓咯咯輕笑了幾聲,順手撥開額前因笑而垂落的綹綹褐絲。
  
  「後天卯時,就要出城了罷。」兄弟倆觀雨一陣後,鍾毓伸手撈了一下自夜天串落的雨絲,並開口道。
  鍾會眨了下眼,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士季,這……真的是你想要的麼?」
  鍾會聽鍾毓壓低著嗓,沉聲問著自己,剎時一怔,遂又哂笑答道:「怎麼這麼多人都愛問我這個問題?」他拂過手背上幾顆雨珠,冰冷的雨珠透過他的指腹,寒入他的底心。
  
  「就算不是真正想要擁有的……但都走到這一步……也不得不擁有了罷……」語畢,鍾會輕輕笑了一下,笑聲卻含著那麼點苦澀。
  
  「那麼,那個蜀后……星彩對你而言,也是如此麼?」
  
  「我是真的想要她。」鍾會漠然道,只是鍾毓聽得出他這一句冷漠的話語背後,有著恐怕是鍾會自己都不清楚的……對那名女子的深刻情意。
  鍾會將沾有雨水的手收緊,而後額首輕輕壓上自己躬起的右側膝首。「可是她卻不屬於我。」他勾起唇角,吐出一句微弱且悲涼冷笑:「……不過……她卻不得不屬於我,哈……哈哈哈……」
  「小弟……」
  「我有些乏了,你走罷。」鍾會沒有抬起臉,他不用與鍾毓對視,也清楚他此時此刻會有甚麼樣的表情。
  他不想見到那張和自己相仿的臉容,露出那種悲憫的可笑表情。
  
  「你應當要珍惜的……」鍾毓喟然而嘆,伸手拍過他的肩。「……她真的很好。」
  
  王元姬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為何每個人都要對他說這種話?鍾會他不是傻子,他難道會不知道他該珍惜她麼,但是……
  
  「但是……」鍾會微啟著唇,啞聲吐出這二字但是。鍾毓聽輕了,卻不再追問,默然起身準備離開。
  鍾毓離去前他回首,望看坐在廊上的鍾會,低聲道:「士季,你就等著……等著你想要的結果罷。」
  鍾會無話,聽著鍾毓那與自己相似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這愈發落大的夜雨聲中。
  
  *
  
  靜靜聽著外頭淅瀝雨聲啪打著窗櫺,恍然過了一個時辰,獨自躺在榻上的鍾會才終於睡去。
  
  他做了一個夢。
  
  他站在那片可以觀星、盡頭處會開滿雪色夕顏的廣袤草原,負手仰臉望看天上那片極為綺麗的星海。
  
  他含笑望著,突爾發現夜空有顆星子的光特別璀燦,璀璨的……近乎有些妖異。
  
  其他星子的光看來皆是純白銀亮,唯有那顆星……那顆妖星閃爍而出的光,是蜀的翠青……亦是妖嬈詭冶的蒼青。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喚,是張星彩那沉穩內斂、卻又帶著一點笑意的好聽嗓音,輕聲喚著他的字,士季。
  他微惱卻又略帶羞窘地轉身正要發話,然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只體型如馬匹的獸。然此獸頭首似龍、背部覆有五彩獸紋,腹部獸毛則是一片耀眼刺目的明黃。
  
  是神獸麒麟。
  
  那只獸微張著嘴,吐出片狀火捲雲燄,明明是齜牙列嘴的獸姿,姿態卻是優雅。
  他與麒麟那雙金紅色瞳眸相互凝望,半晌,他竟是從牠那一雙眸底,見到某種異常熟悉的、屬於人類的靈動瞳光。
  
  他倒抽了口氣,下意識退開一步,鐵靴踐踏地上盛開中的夕顏,被他踩踏過的夕顏花瞬間枯萎,轉瞬化為一條條散發著陰冷含光的細小白蛇,白蛇在地上扭動一陣,便群起朝他腿部纏繞上來。
  
  他陡然一陣驚慌,試圖掙開那些白蛇。然而他的動作卻踐踏了更多底下盛開的夕顏,枯萎的夕顏再度化為靈光白蛇,且一條比一條都還要粗長肥大。慌亂之中他下意識地朝前方那只靜佇的麒麟望去,見牠底下亦是爬滿了白蛇,白蛇一樣朝著牠張口吐信威脅,然牠對此卻是無動於衷,直到──
  
  ──直到牠見到他的雙腿皆被白蛇纏繞得不見他原本身著的衣物,牠才有了動作。
  
  麒麟的足蹄輕柔踏過底下那些或花或蛇的物事,朝著他緩行而來。
  最後牠停在他面前,垂落若龍的獸首,用那雙屬於「他的眼睛」,深深地凝視著他。
  冷汗自他額首沁出,他被神獸的氣勢和那樣的眼神壓迫得動彈不得,而原本纏繞在他腳上的白蛇更是退得無影無蹤。
  神獸麒麟靜靜地凝視著他,良久,龍首緩地吐出一聲熾熱的嘆息。
  
  轉瞬間麒麟已經不見,他正感困惑,卻發現身下又開始湧現蛇群,再度簇擁著向他襲上。這次不再只有那些夕顏所化作的白蛇,還有其他形狀,或大或小,顏色有黑有青有紅有褐,色彩繽紛而危險的毒蛇露出威脅的紅信及垂涎的毒牙,群蛇發出令人膽寒的嘶嘶吐信,遂朝發怔的他周身張嘴猛咬而去。
  
  失去意識前,唯一閃過腦海的,只有這麼一句──該向他索命的、不該向他索命的……都來了。
  而這一句話,想來,似乎像是神獸最後一聲喟嘆中,所傳達給他的信息。
  
  *
  
  鍾會猛然驚醒,全身皆盜滿冰冷的汗,冷汗伏貼著單衣令他黏膩的難受。然不僅只有衣物的黏貼感令他難受,還有一雙手……緊緊地擁著他因那場噩夢而頻頻發顫的軀體。
  
  「怎麼了麼?」
  
  聽聞嗓音,鍾會揚起沉重的眼睫,混亂的視線盯往躺在他身側、正抱著自己的張星彩。
  
  「你……作噩夢了?」
  聽到她的問句,鍾會原想反駁,然體內傳來的痛楚,卻讓他只能發出含糊的呻吟。他蹙起墜著汗珠的眉間,伸出雙手,將那個抱著自己的纖瘦身軀回摟得死緊。
  
  「士、士季?放開我……唔……這樣我、我好難受……」
  「張星彩……」鍾會稍稍放鬆擁著她的氣力,但一雙手仍如刑求用的絞鍊將她鎖得她死緊。他的唇緊貼著她沒有配戴耀星的耳緣,夢囈般不斷撕扯著嗓,喊著她的名字。
  
  喚著對方的名方能束縛對方的心。
  腦子一片混亂的他只想得到透過他的喚名,要將她牢牢束縛在他的身邊。
  
  「……我在這裏。」似是被他的舉動嚇著,又或者是為了其他。星彩奮力掙開被他箝制的雙手,並沒有遠離他、反而抱緊他的頭首,將他帶入自己懷中。
  「士季,我、我在這裏……」星彩同樣啞著嗓,帶有點激動的顫音沉聲道。
  
  「……唔……」
  
  星彩與他一樣,僅著一件就寢的白色單衣。單衣因沾染上他身上的汗水而溽濕,單薄的布料緊貼她纖瘦的胴體,與她緊緊相貼的他,更能感受到她柔軟的冰冷玉肌及誘人的清新體香。
  鍾會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覺自己的臉被她既是溫暖卻又寒冷的手輕輕捧起。他與她的眸光在一片靜謐卻又嘈雜的黑暗中互相凝望。
  
  他瞅著她那雙眼,總是深得無法見得最深處那道光的眼,此刻竟是晃蕩碎裂出一道道他好似明白、卻又不明白的波光,那樣的光……同樣刺得他的心如萬蛇竄咬,卻又刺得他的心溢滿酸澀甜膩。
  他竟是看懂了她的眼神,他看懂了此時的她,凝視著自己的眼神不再只是憐憫和虛實不明的曖昧,而是真的同他對她的情感……是那樣痛苦而糾結卻又深刻得令人心碎。
  
  然而,鍾會卻是立刻閉起了雙眼,隔開她那道與自己相同心思的眸光。
  鍾會懼怕她那樣的眼神,他莫名清楚,那種眼神,遠比她先前那樣若有似無的曖昧情愫還要更容易將他毀滅。
  
  鍾會感受到他乾冷的唇被她輕輕觸碰,一開始是她的手指,而後是她的唇。她的唇輕輕貼著自己,兩片唇瓣瑟瑟發顫。
  鍾會並無回應她,任著星彩輕輕吻咬他的下唇,接著往下吻著他的下頷、吻著他的頸、吻著他因沉吟而滑動的喉結。
  
  星彩的手比她的唇移動得快,微熱的掌先是滑過他的頸與鎖骨相間之處,而後她隔著他身上的單薄白衣,溫柔撫摸著他的胸膛、他的腹部,最後,滑至他雙腿之間。
  鍾會依著在她肩側低聲喘息,不同於噩夢而生的溫熱汗水再度自臉顏滲出,溽貼著她的肩頸和青絲。當她的手觸上他的敏感處,頓時讓他皺起眉頭。至此鍾會終於伸手,用力扣握住星彩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
  
  「妳……夠了罷……?」他咬緊牙,瞪著她,勉強吐出這句話。
  「唔……」
  「妳是在討好我麼!?」這句話不比方才夾雜著喘息的微弱低吟,他的嗓音渾厚的近乎低吼。鍾會撐起身,將星彩按倒在自己身下,不等她做出反應,一個俯身,他捧起她散亂著黑髮的臉側,垂下首快速掠奪她低聲喘吟的艷唇。
  
  他蠻霸卻又溫柔地親吻著她,舌尖如狂風掃過她檀口的每一處,攫擄著她的舌絞和著兩人溢出的黏稠口液,一高一低的呻吟,隨著那些溼熱的慾望氛圍,充斥著貼近彼此氣息紊亂的兩個情迷之人。
  
  直到缺了息,鍾會才肯放開星彩,銀絲勾在唇與唇分離之處,糊亂了他迷茫的眼光。他沉吟了半晌,這才按下心中對她的慾念。
  
  鍾會手扶著發疼的額首離開她的身,坐到床榻的另一側。
  星彩調勻好氣息後也跟著坐起身,似是望著他的背影發了好一會的怔,她才開口說要去替他取水,方下了床榻。
  
  鍾會見她欲要離開的背影,心底頓感一陣發慌,想也未想就傾身用力拉住了她的手。
  星彩回過頭來望,兩人目光短暫相觸,皆是在對方眸底看到了一抹絕望的淒然哀光。
  鍾會最後仍是選擇放開她的手,就像那日在龍華宮外他放開她的手,讓她去見姜維。
  
  他沉默垂首,再度讓黑暗吞噬自己面上所有因她而展露的表情。
  
  然而當他最後見星彩推開房門離開的身影時,皎潔的銀白月色灑入門檻,那一傾瞬,他好似見到那一截屬於那人的暗紫衣帶及蒼綠衣擺,自他半掩的眸底一閃而過。
  
  那畫面,宛若他那場未完的噩夢。
  
  
  
  
  
  待續_

  31這回我從早寫到晚,內容也是變了好幾次(艸)
  本來後半段是要寫劉禪和XXXXXXX的對談的,會把一些事情(謀?)交代清楚,但我後來又想了一下,妖星這篇我一直很堅持是阿會主、每一幕一定都要有阿會在,但劉禪這幕阿會是不可能會出現的,因此我糾結了很久,就連去拿藥的時候也在那不停的糾結糾結在糾結啊!因為私心所以真的很想寫劉禪這段、但又想到寫到現在一直堅持的阿會主......
  於是糾結到最後,我仍舊讓我的堅持戰勝了我的私心,雖然阿會主也是我的私心沒錯啦(爆)
  沒寫出來的阿禪這段,想之後番外有沒有機會補回來好惹......感覺番外會是滿滿的姜星啊到底(遮臉)

  好啦講講這回。
  前段是交代一下陰謀,這種東西我都用敘述帶過不好意思,因為我覺得不是重點(刪除線)
  中段,兄弟情好美好啊QAQQQQQQQQQQQQQQQQQQQQQQQQQ我、我要萌鍾氏兄弟啦!鍾毓你這個好哥哥好兄長!!(大哭)
  中後段,阿會的夢境,這幕也是我一直想寫的,因為三國人物介紹也有提到這段「鍾會夢到千蛇竄咬的惡兆」,被我拿來做這樣的詮釋......阿會我好心疼你QAQ
  末段,鍾星的親熱戲////////////我寫的超愉悅超爽快的啊!!星彩妳妳妳的手摸到哪裡去了(羞)還有我終於寫到星彩親阿會的喉結惹喔喔喔喔!!(激動)
  也就因為是親熱所以我又爆出一頁了(艸)本來還想說31後面就可以來結局的成都大戰了(?)沒想到要擺到32啦哈哈......

  是說我很希望這禮拜能夠將妖星結局,真的很希望啊!可是我講了以後通常都......你知道的(哭
  下回,該回來的會回來,相信我(笑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司馬俟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