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慢了許多,而她依然唱著搭配舞步的旋律,而他依然含笑瞅凝著她。
  又是一曲終了,帶起結尾的靜止舞姿,兩人貼緊彼此的身軀,手放在對方的腰間上,近距離地相互凝視。
  不再動作後,能更加清楚感受到心臟的跳動,且跳動的聲音似乎大的嚇人。臉顏上鋪了一層綿密細汗的星彩望看同樣臉上也掛有幾顆汗珠的他,眼睫輕顫。
  「張同學,假使有位患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患者,面臨現在這種情況,妳認為這人心中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星彩一怔,隨即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的解答。三分鐘後,她將在腦中整理出來的答案,一一列舉而出。
  法正似乎相當滿意她的答案,點了點頭,續道:「那麼,與妳現在的想法有什麼差異?」
  星彩瞬間瞪大眼,臉頰紅得幾乎能滴出血。她明白自己就是這個問題的假使,但她還是得答出這之間的差異,擰起眉宇思考之際,只見法正眼色一沉,少了笑意的臉就這麼湊了過來。
  「唔……」
  唇間傳來紅酒的香氣與澀意,融合男人的氣息襲捲而來。他一手按緊她的腰,另手捧住她燒得生疼的側顏,溫濕的唇強勢壓覆著她。
  這時星彩才終於明白他吻了自己,與先前在車內完全不同,這次的吻感受更加強烈、更加鮮明,一個吸吮舔舐,都使她身心劇顫。
  她明明想著必須抵抗逃開他,身體卻動彈不得,唇間發出含糊的低吟,竟帶著幾分她恥於承認的愉悅。看他吻著自己那般投入的面容,體內再度湧出一股陌生的炙流,讓她幾乎站不穩腳步。
  他查覺到此,雙手托穩她的上半身,鬆開時唇角微微上揚。
  「很舒服吧?」他的嗓音含有黏膩的氤氳,低啞而性感。她無法承受他此刻炙灼的目光,掩眼時他的輕笑聲隨吻落在她的眼皮上。
  他再度吻住她的脣,這回他更是撬開她的唇口,將舌頭伸了進來。她一驚,想將他的舌頭推出口內,卻反倒讓他纏住,兩片舌瓣緊緊纏繞,混交的唾液在口中翻攪,擰出令人羞窘的曖昧水聲。而他的手開始撫摸著她,那些單薄的衣料根本無法阻隔他觸碰到她的肌膚,指尖劃過之處,都帶起一陣陣電流般的酥麻。
  她從未受過這麼深的吻,所有的知覺感受都陌生使她無法抑止體內流竄的未知欲望。隨著他吻的力道愈發強勁,她幾乎失去站立的氣力攤倒在他懷裏。
  「……妳再不拒絕我,我可是要繼續下去了。」
  她聽到他開口說話,茫然地睜開雙眼,看著眼前噙著笑的他替她抹開唇角沾上的口液。她失神了一會,直到感覺到腿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抵著她,頓時慌張失措了起來,然而他卻鬆開摟著她的雙手,轉身往屋內走去。

  「法教授!」
  法正停下腳步,幾秒鐘後,回頭朝星彩笑道:「這種時候叫住我很危險,妳明白嗎?」
  她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卻見他當真走了回來,下意識退了幾步,直到後腳跟撞到角落的花圃,才發覺已無路可退。
  他的身影將她籠罩在他之下,她抬起臉,也只能見到他的面容。他的臉上再度失去笑意,兩人相互凝視了片刻,他突然伸手將她扯入懷裡。
  她沒有推開他或反抗他,沉默地倚在他的胸膛上,聽著在那之下劇烈的心跳聲。
  你……在想些什麼?
  她的手指輕扯著他腰間,話卻問不出口。
  「妳……」
  不曉得過了多久,他開口吐出了這個字,之後,沒有再說話。

  法正牽著星彩的手,一同回到他的房裡。
  然而他並沒有再對她做什麼更加親密的舉動,就和平常一樣,他洗浴過後,她幫他吹乾頭髮,再換她使用浴室。現在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客廳的沙發內,默然對視。
  這些都在她的預料之內,他想做什麼,根本就不會在乎場所,然而內心有著期望預料之外的發展,那樣的想法,使她羞慚的痛心。
  「……現在要做什麼?」原本想開口問他剛才為何要吻她,甚至是為何要與她共舞、送她的洋裝,還有特別布置過的庭院,但說出口的只剩這句問話。
  「嗯,時間也不早了,就單純來睡覺,如何?」
  他還特別強調「單純」兩個字,星彩睨著他,點頭說了聲好,準備要就此睡在沙發上,他瞧見了,起身到她面前,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攔腰抱起,轉身往房內走去。
  「你、你快放我下來!」
  「又不是沒抱過。」他看了她一眼,哂笑道:「啊,是在妳沒有清醒的時候。」

  星彩第一次進他的臥房,就和外頭房內的佈置一般,簡單到有些空曠。
  兩人一起躺在一張雙人床上,他將她放到床上後,就沒有在靠近過她,一人一側,中間幾乎還能在躺下一個成年人。
  星彩認為法正此舉雖然刻意過了頭,但也應該真的不會做什麼,只不過躺著姿勢仍是有些僵硬。
  她盯天花板,完全沒有絲毫倦意,不曉得同床的他是否如此。
  一想起方才在院中的那一吻,她的心又開始躁動不已,她閉緊雙眼,遏止著那股令她畏懼與亢奮的衝動。
  「……法教授。」她睜開雙眼,盯著依舊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嗯?」
  「報告已完成的差不多,高球賽也快要開始了。」
  「我還以為妳主動開口說話,是想總結一下最近與我這麼刺激的互動下的感想呢。」
  「……」
  「就快了。」他停頓了一下,不曉得說這話時是什麼樣的情緒。「妳就快可以離開我了,怎麼樣,高興嗎?」
  她高興嗎?星彩問自己。
  「捨不得了?」他沒有讓她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又道:「妳陷的可真是徹底啊,嗯,要是當初是他自己來擔任我現在這個角色,不曉得結果又是如何。」
  「他到底是誰?」
  「親愛的張同學,妳心中已經有個答案了,不是嗎?」
  答案,確實是有的,但是……

  「教授。」
  「嗯?」
  眼中是原本漆黑無物的天花板,換作是法正微微笑著的臉。他坐在她的身側,傾著上半身,同樣漆黑的雙眼深切地凝視著她。
  「……真是在考驗我的耐性啊。」法正說完,覆身下去,唇輕輕擦過她的面頰。
  她沒有閉上雙眼,而是直盯盯地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眼裡,究竟有沒有自己。
  他的氣息再度包覆住她的身軀,如今已不再陌生的接觸,卻讓她感到比以往都還要深確的惶恐。卻非是因為他帶來的逼迫壓力,而是另一種……害怕愛上與失去他的絕望。
  原以為法正會更進一步,最後他始終都沒有再落下任何一個吻,而是垂臉將額頭緊貼著她。
  「……我對妳,不會是妳所想像的那種感情。」
  說出口的話語帶著溫暖的氣息,然聽進耳裡的溫度,卻是碎心的冷寒。
  「睡覺吧。」

  床鋪再度一沉,她的視野裡又只剩下天花板。
  他向她說得如此明白,對彼此而言才會是最好的。
  他若真的對她產生那種情感,才會令她更加困擾,可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有股難以言喻的失落,以及更多對他一些親密舉止的疑問。
  睜著的雙眼澀得折騰,她緊咬著下唇,以疼痛抑制淚水自眼眶墜落。
  其實剛才他貼近自己、親吻她的面頰時,她有股想吻他的衝動,她已經無法辨明這些情感,是否真的使因於因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是否……
  是否真不是她所明白的男女之情?
  如今的他們是那樣的靠近彼此,可是心……卻是那麼的遙遠。
  曾經在哪處見過的熟悉字句,如針扎進她的心頭,她輕輕闔上眼,淚落下後,不再去想。

 

 

 

  待續_

終於要進入轉的階段啦!
說完這話的同時,認真思考了一下……寫到要進入轉,三萬字,意思是指接下來我還要再寫三萬字才會完結……不、不會吧!!
總之,這裡是應該要開始工作的阿桓(哭)雖然目前下班回家後還稱不上是累,但還在習慣新環境中所以要寫文也只能假日寫……幸好有周休,可是之後好像時不時會有加班什麼的啊(哭
好吧我本人不是重點,文才是重點,在進入轉的時候終於接吻了這兩個可是吻了以後法正卻又在後面發出那樣的聲明……!到底想怎麼樣XDDDDDDDDDD
法星為什麼我就會不知不覺的虐星彩啊我不懂!法正你再囂張也沒幾篇了啦!之後你的戲份就要開始減少了!(咦
總之……我、我會繼續努力填平這個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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