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期中報告,星彩已經完成了泰半。她輕輕闔上筆電,闔上微微泛酸的雙眼,陷入沉思。
  發生那件事情過後,她真的將她的感覺作為原始材料寫在報告上,透過相關資料,反覆印證當時身為人質的自己與身為犯人的法正在親密接觸後的心理狀態。
  幾天下來,她思考了很多。雖然對他當晚的行為產生恐懼進而抵抗,但似乎不討厭,甚至想過就算繼續下去也無所謂……
  她仍不明白對方的想法,可是對於自己的心情卻是不得不去明白,明白自己的確對法正產生所謂的人質情結,好感、依賴、渴望……心裡頭那股異樣的情愫因此使然。
  瞭解了這點,反倒能讓她正視對他的情感。因心理疾病而產生的男女之情不過是一種假象,話雖如此,她卻沒有因此而感到舒坦,反倒在面對他時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更甚。
  想及彼此的關係,最近……法正似乎沒有再提起贖金之類的事,反而更常將焦點放在「那個人」身上。
  那個人……
  星彩睜開雙眼,盯著掛在腕上的星星手鍊。
  最近入睡後那個人來得次數更加頻繁,他注意到她手上多了配飾,而且不曉得是刻意還是無心,經常觸碰她這條銀鍊。
  如果銀鍊上真的裝有監視器,說不定會拍到那個人的模樣。然而她不敢輕易拆卸觀察,法正這幾天也沒有特別接觸這條銀鍊。
  想起那個人夜晚的觸碰,她注意到與法正觸碰自己的感覺有所不同,畢竟在車上時感覺太過鮮明,令人難以忘卻。
  既然那個人不是法正,她心中立刻浮出另一個可能的答案。
  可是……會是他嗎?
  是否也有可能那個人的真實身分是法正無誤,在車上的舉動只是為了使她產生感受上的差異性,來屏除自己晚上來到她房內的嫌疑。
  然而,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
  又倘若真是她猜測的那個人,他這麼做,又懷有什麼樣的目的?
  星彩擰起眉宇,輕輕撥弄著手鍊。
  答案依舊無解。
  無助感再度從底心湧現而出,不曉得為什麼……少了恐懼與徬徨,多了淡淡的憂傷。
  她垂下微顫的眼睫,喃喃道出他的名字。
  這時外頭傳來短暫的敲門聲,法正推門而入,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晚安啊,短髮公主。」

  星彩沉著臉,極其彆扭地走出門外,依他所言來到別墅外的歐式庭園。
  一眼就見到法正坐在院內正中央,手裡端著水晶高腳杯,杯內添了點紅酒,他仰臉觀看夜空,下唇輕觸杯沿啜飲,一臉愜意。
  聽到動靜,他側臉望來,唇角登時一揚。
  星彩走到他身前,面容不悅地睇著他。
  「你為什麼又買這種衣服?」這句話星彩剛才在房裡已經問過一次,只是她話還沒說完,法正就掩門離開了。
  現在她身上穿的這套黑色小洋裝,無袖、裸背、深V、開衩,能露的全都露了,較為厚實的衣料緊貼於重點部位,其餘以透明度極高的雪紡裝飾,襯得肌膚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她從來就沒有穿過這麼……過頭的衣物,可是既是眼前這個人的「要求」,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換上出來見他。
  「妳這不是穿出來給我看了嗎?哦,貌似還上了點妝?」他邊說邊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到身邊的白色鏤雕庭園椅上,「很好看,不是嗎?」
  星彩把手從他掌中抽開,他拄著側臉,探手輕輕撥了一下她頸子上的蛛網鎖,被她瞟了一眼後,笑著續道:「這是我從拿到的部分贖金買的,沒幾片布卻不便宜啊。嗯……要是妳家裡的人知道妳在我面前穿成這副模樣,我應該會死無全屍吧。」
  「……教授,你這算是在報復?」
  他咯咯輕笑,「算是。誰叫妳爸這麼心直口快呢?」
  星彩盯著他,想著他難得提了不少關於這場「綁架」的關鍵詞,正思忖著該如何延續這個話題問出一些線索,然而他卻將話題換回她的身上。
  「張同學,如何?我的眼光不錯吧?完美的襯托出妳姣好的身材,真性感,像個小女人。啊……對妳來說這話會不會有些露骨?但這是我最真摯的讚美喔。」
  星彩別開泛起紅暈的臉,瞪著前方擺放紅酒的圓桌,桌面上除了那瓶紅酒外還有幾根點燃的紅蠟燭,她抬起目光望向四周,蠟燭以各種形式出現在庭園各個角落,還搭配了一些花卉,在皎潔的月光之下,如夢似幻。
  這是……什麼意思?
  預演火災現場?同歸餘燼?新的捉弄手法?另一種報告材料?或者是那個人的意思?
  星彩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法正,揣測了許多答案,畢竟實在無法將「浪漫」這兩字套用在眼前這個人身上,他也沒有理由為了那種事特地把庭園佈置成這個樣子。
  「見妳憂心忡忡的模樣,吶,旁邊備有滅火器,不必擔心,有什麼事我也會挺身保護妳。」
  畢竟是重要的肉票嘛,他笑著補上這句,然而星彩聽在耳裡卻感到難受。

  「那麼,接下來──」
  法正站起身,牽起沉著臉色的星彩的手,將還沒回神過來的她帶往中央的空曠處。
  她正要開口詢問他今晚的意圖,但見他忽爾往後退開一步,上身前傾,拉起她的右手垂顏在手背上落吻──雖然看來似乎有些不標準,但確實是邀舞的姿勢。
  手背上傳來他唇間的溫度,激起她心中一陣麻癢。
  他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踏步上前,一手扣住她的手,另手緊摟她的腰,開始帶起舞來。
  「教授,你這是在……?」
  替代的答案,是從他唇間裡溢出的沉啞歌聲。
  星彩一愣,法正卻怡然自得地邊哼起輕快的華爾滋邊引領著她踩著舞步。
  已經錯過繼續問話與拒絕的時機,在彼此如此貼近的情況下,也只能順著他起舞。然而跳雙人舞對星彩而言稱不上熟悉,再加上對象是法正,已經有好幾次不小心踩到他的腳,他都微笑說沒關係,但她知道像他這麼會記仇的人,一定早就記到心坎裡了。
  不過……星彩仰著臉,看著近在眼前的法正臉上那抹輕淺的微笑,以及他身後那些溫暖的燭光與璀璨的夜色,確實有著浪漫的要素,卻是與這樣的男性,一個以性命要脅、卻又相對給她自由、與陌生情感的男子。
  雖然明瞭一切肇於心理疾病,但她還是無法遏止心頭的鼓譟。
  貼緊的氣息,與他映著柔光的臉畔,奇妙的氛圍正在蔓延,使她情難自禁地……隨他展顏而笑。
  「法教授,你……心情很好?」
  「嗯?妳說呢?」
  星彩默了默,對上他含有笑意的眼睛,低聲道:「教授,你唱歌真難聽。」
  法正輕輕哼了聲。「嫌我?不然由妳來唱啊。」
  星彩不服輸,接在他之後跟著小聲唱了幾句,只見他但笑不語,面色一赧,倒也提高音量繼續唱了下去。

 

 

 

  待續_

我一定要說,法正唱歌真的不難聽啊!不難聽啦!真的!真的啦(毆
有機會一定要聽聽法正打打的DEADLY POISON,什麼?聽過了?還是覺得很難聽?不要這樣啦看在法正會報恩報仇的份上支持一下吧XDDDD
認真嚴肅的說,這首歌真的很有法正個人的特色,至於好聽與否見仁見智,因為我喜歡法正嘛,所以不管他怎麼樣都好,呵呵(迷妹
結果我都在講法正的歌聲做什麼(呃)嗯綁架文都寫到這裡了,真心希望能在20集以內完結,嗯……這種「希望」感覺似曾相似啊(ry
總之,還沒找到新工作嘛!我會繼續加油的……呵呵(好無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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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俟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