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前:遲來的聖誕賀文,背景是現代學園!是之前「歸還物品」的續篇。
  
  「妳們決定好要買什麼禮物了嗎?」
  「交換禮物嗎?唉,還沒呢!這幾天上網逛了不少商品頁,但都下不了決定。」
  「我也還沒有什麼想法,大家收到都會喜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這樣啊,那待會放學後要不要一起去商店街逛逛?」
  「好啊!啊,要不要約隔避班的一起……」
  
  交換禮物……嗎。
  他側臉望著窗外,卻是專注聽著班上女同學們正在討論的話題。
  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聖誕節當天,幾個好友間會相互邀約玩交換禮物的遊戲,尤其在女生之間更為流行。聽說今年還有幾個班級,在班導師的推波助瀾或同意下,全班會進行交換禮物的活動,以促進同學之間的感情。
  他們班沒有這麼做,不過……星彩學妹她們班,聖誕節那天好像有這樣子的活動。
  幾天前,她在走廊上對自己提出交換禮物一事,那時的訝異與赧然,現在想來,仍令他困惑而心悸不已。
  心悸的理由並不是在於活動本身,而是,學妹她……居然會想和自己交換禮物。雖然經過了一些事後讓他們熟稔了起來,但他自認與她之間還不到能夠如此的程度。
  若是……與另一人相較起來。
  
  他收回望外的目光,轉而看向同坐在最後一排的趙雲。他躊躇了一會,起身離開座位,走到已經與他對到眼的他身邊。
  「呃,那個,子龍……」
  「有什麼事嗎?」
  他看著他的眼睛,下意識地想避開,卻又想起一直掛在心中的疑問,便是坦然迎入他的視線。「子龍,我想問,關於交換禮物,該準備什麼才好……和星彩學妹。」他頓了頓,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我覺得……你……應該比較有經驗。」
  他的表情似乎對此不感到意外,只見他微微偏著頭,笑了一聲。「真沒想到,你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啊,抱歉……」
  趙雲搖了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掀了掀眼睫,續道:「雖然我的確是有比較多的經驗,不過每年碰上這個節日,依舊花了我不少心思……」
  正因為相當重視對方,所以,才會花心思去思考該送對方什麼吧。
  他看著他,心頭浮現出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他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是這樣子告訴他的。
  「元直,我想,只要是誠心準備的禮物,星彩她都會很高興。」他微笑道,探手輕輕拍往他略顯僵硬的肩頭。「可別小瞧了女孩子看一份禮物包含多少心意的能力喔。不過,如果是你,一定沒有問題的。」
  「呃,是這樣子嗎……」
  「嗯。」
  這時下課鐘聲剛好響起,他匆匆向他道了一聲謝,便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他瞅著放在桌上闔起的筆記本,想起裡面寫滿了全是他這幾天對於這份禮物的想法。這會他突然間明白過來,自己會問子龍的意見,並不是想從他口中問出一個實際的解答,而是想讓自己能夠放下心去準備與她的交換禮物。
  明瞭至此,他低下頭,唇角挑起一彎微不可見的弧度。
  
  聖誕節當天,整個校園充滿了過節的歡樂氛圍。無論是上課或下課時間,教室內外都是一片鬧哄哄的。
  他對於星彩什麼時候會過來完全沒個底,昨天本來想向她確認,卻在碰到她之後因為緊張什麼話都說不出口而錯過,回到家之後也沒勇氣發送簡訊詢問,總覺得這樣的動作略顯多餘。
  
  在接近中午時的下課時間,學妹她出現了。
  原本他一時間還認不出是她,只因為有個相當醒目的人站在教室門口引起他、不對,不僅僅是引起他,還有班上與外頭所有人的注意。
  不同於以往那一身整齊的綠色制服,星彩她穿著一套大紅色的連身裙,黑髮上別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儼然是聖誕節慶的打扮。
  應該是他們班級的活動吧,看著她那身衣裝搭配一張僵硬尷尬的臉,還要來到這邊,也難為她了。
  不過,她這樣的裝扮,意外地挺適合她的呢。他幾乎沒看過她穿制服以外的服飾,要是之後她能夠收下那份禮物,或許……
  有人在喊趙雲的名字,他回神,只見趙雲走往教室門口,與星彩說起話,順道為她擋下不少想趁亂接近她的人。
  剛才他也想過是否出面,只是……和子龍身處同一個地方,要為她擋人這種事,終究還是輪不到他……吧。
  他們在門前交換了禮物,手與手之間的交換碰觸依舊如此自然,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雖然明白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也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心,終究是有那麼隱隱約約的痛。
  
  當他望著門前出神之際,他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他眨著眼,對上了站在門前趙雲投來的目光。
  「元直,星彩要找你。」
  「呃……」他愣了一晌,這才連忙離開座位往門口走去。期間班上同學們投來各種目光,令他臉色微微發燙。
  然而比起在意他人對他的想法,現在要與她見面並交換禮物更顯重要。
  不同於剛才只是因為穿這身衣服來到高年級教室而生的尷尬表情,星彩見著他,表情略顯赧怯,臉畔再生一層令人遐想的薄紅。
  見她如此,他也赧地垂下微微發顫的眼睫。「妳……」
  現在這樣的情況,是否該稱讚她的這身衣裝呢?只是如果是被逼著穿上的,這樣說她應該不會感到高興。即使不是被強迫的,也不曉得剛才子龍有沒有讚美過她。
  「徐學長?」
  「啊,那個……妳好,學妹。呃,現在才講這個,好像太晚了……」
  「嗯?」
  「妳們班上有活動吧?」見她點頭,臉上表情除了僵硬外並沒有任何不悅,這才放心接續道:「這樣啊……妳這樣,很好看呢。」
  「……謝、謝謝……」她原本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只低下頭,喃喃地說著謝語。接著她從口袋內取出一樣物品交給他,「這個……是給你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謝謝妳。」他望著手中包裝簡約的綠色長方形紙盒,猜測她會送給他什麼樣的禮物。
  將她的禮物牢牢握在掌中後,他注意到除了有她抬臉像是在查看他的表情外,還有其它從方才走到教室門口就不斷盯著他的目光,他想了一下,道:「學妹,我……能不能放學之後,再將禮物交給妳?」
  似也查覺到那些看著他們兩人的視線,她收起因這句話而露出困惑的表情,點頭應允:「好,那麼,放學後……」
  「放學後,我到妳的班上找妳吧!」他還沒想清楚便搶接下她的話,只見她面露詫異,隨後朝他微微一笑。那抹笑,使他的心更加悸動不已。
  「嗯。」
  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剛剛在她轉身離開前臉上露出的表情,他能擅自解讀作是一種期待吧。
  只不過……他伸手掐壓著掌心,想著放在書包裡那份為她準備的「禮物」。
  他……能滿足她的期待嗎?
  
  放學後,他依約到她的教室門外等她。在此之前他思考了很久,自己究竟是要在她的教室門口等她,還是在該樓層的樓梯口等,比較不會造成她的困擾。不過後來他覺得自己只是庸人自擾,無論是那一種,關於他們兩人流言還是很快就會傳開的吧。
  就只能順其自然了……吧。打從自己想追求她開始,就已經有要面臨這些事的覺悟。
  她獨自一人走出教室,身上已經換上原本的綠制服。「徐學長。」他朝她微笑點頭,兩人一併走出教學大樓。
  
  夕陽餘暉灑在放學後依然人聲鼎沸的校園內,他盯著腳下一雙影子,覺得這幕仿若夢境。
  不久之前,他未曾想過──應該說,是不敢想過,能和她肩並著肩走在這偌大的大德校園內。
  他停下腳步,輕聲喚住了她。
  她抬起臉,對上他的眼睛。他凝視著她,在她的眼底,看見了夕陽,還有,他自己。
  他伸手從外套口袋內取出一組套票,交到她的手中。
  「聖誕節快樂!那個,我想了很久,決定送妳這個。希望妳如果有空的話,能和我一起去……」見她小心翼翼地從他特地挑選的星星信封內抽出裡頭的票券,他忐忑不安地瞅看她的反應。「啊啊,如果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妳可以找妳的朋友兩個人一起……」
  「……好。」
  他的話被她允諾的話斷開,他怔怔地瞅著她,直至見到臉色染上落日霞色的她投來一眼羞怯的視線,他才回神過來,不知所措地點著頭。
  「抱歉,我應該先對你說……謝謝你的禮物。」
  他搖了搖頭,「妳送我的眼鏡盒,我也很喜歡,今天就將它換上了。」
  見她露出淡淡的微笑,他也跟著放下心中的緊張感,露出了笑容。「那麼,學妹,相約的時間……我們之後再另外討論,好嗎?」
  星彩點了點頭。像是想掩飾此刻的臉部表情,她稍稍側過身,抬頭望往遠方一片暖橙色的天空。
  他望著她的側顏,猶豫片刻後,試探性地開口輕聲:「那個,星彩,我……」他說這話時,不曉得是因為他純粹在喚她,或是他改口喚了她的名字,她回首朝他望來,他定了心神不躲避她的目光,將心中的話明白地說出口。
  「我能送妳回家嗎?」
  她輕輕眨了眨眼,而後她的回答,便是一抹宛若冬陽般暖人心脾的輕淺笑靨。


 其實今年真的是打定主意沒有要生聖誕賀文的,畢竟和猛將傳還在熱戀期嘛~

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在ASK看到對於有關徐哥哥的點文我好像都拒絕不了啊><
於是乎!就生了這篇,希望各位喜歡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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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俟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