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半,郭嘉和荀彧一起進入總部大樓。櫃檯那對雙胞胎遠遠看到這難得的畫面,瞬間彷彿觸電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哇呀!是荀先生!」

  「而且居然!」「居然是兩個人一起出現總部!」

  「真難得了!」「太難得了!」

  「好幸運!」「好高興!」

  雙胞胎的一搭一唱隨兩人腳步停在櫃檯前終止。「兩位午安!」她們朗聲,恭敬行禮,毫不掩飾臉上那浮誇的幸福笑容。

  「午安。」荀彧打過招呼就要轉頭走人,郭嘉卻是身子一歪靠上櫃檯,瞇起笑眼雙胞胎染滿紅暈的臉頰。

  「呀……午安啊,抱歉哦,今天有點趕,沒有甜點。」

  「沒關係,今天有荀先生呢!」「荀先生來一次,就可以抵十次甜點哦!」

  「那我呢?」郭嘉指著自己,頭微微一偏。

  雙胞胎對望了一眼,遂相視而笑。

  「這個嘛……郭先生那麼常來。」「可不能跟荀先生比哦!」

  「如果真的要比的話……

  「大概就是,荀先生、之於荀先生的甜點、之於郭先生了。對吧!」

  「對呀!」

  「哎……妳們真是太傷人了。」郭嘉假嘆了一聲,接著從公司包裡拿出兩片巧克力板放到櫃檯上。

  「來,給。」

  「咦,郭先生!」「怎麼變出甜點了!」

  「呵呵……當然是因為……

  「奉孝!時間!」見荀彧在不遠處催促,郭嘉趕緊打住話,微笑對著雙胞胎眨眼,便應聲快步至荀彧身邊。

  兩人進了電梯,隨著樓層攀升,透過電梯的透明玻璃能一覽總部大樓前的氣派廣場。

  「別每次都讓老闆親自下樓接你上去。」

  「呵呵,難得有機會可以任性一下嘛。」

  荀彧瞟了他一眼。

  「嗯……我看過你的報告。待會要談論的重點,第一,唐家保守派。第二,同化的方法。第三,這應該是你個人要和老闆私下討論了……關於你的新身分,以及後續的安排。」郭嘉頓了一下,再道:「你早上和小潁見過面,她有說什麼嗎?」

  荀彧深吸了口氣。「依照目前情況,與他們的衝突無法避免。但絕對不是因為我一人的關係,在我之前也有類似的案例,卻從未有有如此劇烈的反應。潁猜測是有人在借題發揮,藉機將手伸到我背後的勢力……或者,單純是某個人物。」

  「意思是,目標可能會是老闆……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當然,也可能是其他大人物。」荀彧邊說,邊將目光從廣場上的鳳凰雕像,移到身邊的郭嘉臉上。

  「我嗎?不會吧,我這麼低調……」「是啊,我就只是看了你一眼。」

  「哎!你這算是在……捉弄我?你報告上可沒提到同化也會改變性格啊。」

  荀彧低低一哂。「無論如何,我就是我。」

  「如果他們是針對單一人物,事情就好解決,若是整體勢力,就比較複雜一些。」

  「嗯,不過相對也比較有趣,對吧?」

  荀彧不置可否。「我們到了。剩下的等會會議上談吧。」

  電梯門一開,就看到抱著胳膊的夏侯惇站在門前。他睨著郭嘉:「哼,我正準備要下去『接』你!」

  「只接我嗎?有文若在前,論身分地位,我怎麼能有這種特殊待遇……

  「荀先生是被你的玩性拖累,好了別說廢話,快去見孟德吧。」

  他們走到曹操的辦公室門前,門前站著一個熟人,他正擰眉專注地看著手中的一疊文件。男人注意到腳步聲,抬頭對上兩人的目光,微笑打了招呼:「叔叔,奉孝。」

  「公達,你也來了?」郭嘉湊上前,見荀攸沒有打算遮掩,便瞄了眼他手中的文件。那是荀彧的報告。

  荀攸點頭。「老闆臨時要我過來,希望我能參與待會的議題。不過,如果你們覺得不妥,也沒關係,我這就回……

  「怎麼能輕易放你回去呢?」郭嘉一手拍上他的肩頭,另手輕推他的背。而荀彧揚起嘴角,上前輕敲門板,得到回應後,三人一同進了辦公室。

  充足的日光透過環繞四面的落地窗籠罩整座辦公室,在辦公室最深處,背對著門口的曹操負手而立。

  「老闆。」三人一口同聲。

  「嗯,你們來了。」他轉身,目光炯炯地望著他們,笑道:「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四個人一起坐到辦公桌前的沙發上,各據一方。

  「首先,關於唐家保守派。昨晚是我同化後,第一次遭遇到他們正面攻擊,程度尚不至於置人死地,更多是有警告的意味。不只警告我,更是想警告我身後的某勢力、或某人。而發出警告者,據唐潁所言,有可能是其他勢力暗中操作。」荀彧頓了一下,「因此,討論的議題,第一,必須確認他們真正想針對的目標,是我,還是其他人,或者勢力,以及理由。第二,確認這個保守派背後,是否有其他勢力介入,操作他們的行動。」

  荀攸獲得曹操許可,開口道:「第一,我認為是針對勢力,針對的是鳳凰企業。上個月月初,荀彧同化過後一週內,幾位荀家人陸續回報遭人跟蹤或監視。原本單純認為是針對荀家,故將其歸類於家族事務,未上呈老闆。直到前幾天,聽幾位同事聊起,他們身邊也發生類似的事,但大多不以為意,畢竟在鳳凰企業待久了,早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但我和賈詡認為事有蹊蹺,這一次……應該和荀彧的事情有關聯。」

  「欸,文和也知道?」

  荀攸困惑地看向郭嘉,「是啊,只不過他手邊有其他事要忙。」

  「奉孝之所以暫時不在對方的名單內,或許是因為他身邊出現太多『阻礙』。像是張家人,以及戲先生。這些人和他們都是同一種族,因此想要接近奉孝的風險太大。」

  荀彧說的話,正是郭嘉目前內心所想。

  「雖然受到監視的人數還不算多,也還沒有做出真正讓人困擾之事,但以防萬一,還是安排一些人下去吧。」曹操望著荀攸,想了想,再道:「未避免打草驚蛇,查詢這些監視者源頭的工作就讓荀攸你處理,盡量越少人去實際接觸他們那些人越好。」

  「是。」

  「至於理由……唔,若單指保守派與我鳳凰集團有何恩怨,就必須要再深入調查。但如果有其他勢力介入,那麼,這個答案或許相對簡單不少。」

  荀彧頷首。「關於是否有其他勢力介入操作,我的答案是肯定。」

  「雖然目前唐潁半脫離唐家,仍熟知唐家內部事務。過去唐家保守派雖然作風強硬,但從未發生過『明目張膽』的傷人行為,加上近年保守派一度勢微,最近卻因不明原因重振起來,能與另一自由派相互抗衡。」

  「對於家族內部的變動,唐潁最初不以為意。直到我們來往的事被唐家知曉,她才察覺到不對勁。她提供了幾個有可能與他們接觸的人或者勢力,關於這點……目前情報量不足,無法判定。但若單純個人猜測,我們認為……目前那位待在政界的老闆故友勢力可能性最大。」

  曹操聞言,挑起的唇角溢出一聲冷哼。「意料之中的答案,反倒覺得有些無趣了。」

  郭嘉的想法與曹操相同。如果曾經的手下敗將袁家是此事的背後的操作者,那麼……還真是有些意興闌珊。至於對方的動機,也可能只會是「報復」這種基本理由。

  思及此,他對上曹操的目光。兩人有默契地一笑。

  「那人的動機肯定只是想報當年的仇……唔嗯,不過,他與唐家之間的關係,挺值得深入去瞭解……

  郭嘉小聲嘀咕:「若說袁家與唐家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說起利益交換,袁紹除了報復,最想從他們那邊得到的會是……

  「嗯,這就是待會要討論到的事了。」曹操說,再把話題帶回。「當然,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袁紹那邊……先讓張郃和甄宓去探探。其他的話,由你安排吧。再請唐小姐繼續提供唐家內部情報,當然,務必以自身安為優先。」

  荀彧點頭稱是後,做出總結:「唐家保守派的目標是鳳凰企業,其背後的操作者,不明,但目前袁家的可能性最高。如果是他的話,動機是報當年商戰的仇。請荀攸負責調派人員維護員工的安全,並設法從監視人員中獲取情報。我的部分,安排相關人員與袁家及可能的幕後勢力接觸,與彙整唐潁後續提供的情報。」

  「嗯,希望這件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果真是袁紹,看能不能找個時間坐下來好好談談。」

  「嗯……看來似乎沒我的事呢。」

  「別忘了你還有張家呢。」曹操笑道:「目前此事由他們二荀兩人去處理最妥當,當然之後若需要你的協助,自然讓你有機會表現,到時你可別抱怨啊。」

  郭嘉莞爾。

待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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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俟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