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自暴自棄(?)中的阿桓,原本紫紅本裡面有配圖的文都不會公開,不過反正,恩,我還沒寫到要搭圖的地方,所以~~給大家解渴看前面的閃光也可以哈哈哈(爆)最近在跟可惡的輸入法搏鬥,感到很煩燥啊唉、一陣雲...

 

一陣雲雨後,少女有些無力地靠在男子緊實的胸膛低喘,上端尚交織著方才歡愉過的愛液,水色杏眼有些意亂情迷地瞅望,不時地覆唇親吻。

男子指尖纏繞少女微溼的髮,被她溫唇吻過的胸口傳來一陣酥癢,惹得他咯咯輕笑,在他臂彎中的玉秋風不滿地揚起臉,卻看他揚著笑的唇迎面吻來。

結束一個綿長深情的熱吻,黃泉仍不捨地親吻她的臉膚,玉秋風欲拒還迎了一陣,終於掙脫他的甜蜜桎梏,坐起身隨手取了件衣披上。

她伸手順了幾順烏絲,準備捻息桌上燭火就寢,突爾身後來了個擁抱,玉秋風轉過頭,半怒半嗔地瞅著掩眼的黃泉:「你……你還想做甚麼……先說好,今晚我可是妥協多了一次。」

黃泉仍緊緊抱著她不說話,只是那張薄唇偶爾傳來頗具誘惑的低吟,聽得玉秋風心頭又是一陣亂。她邊紅著臉試圖掙開他,邊微慍:「沒、沒有了!今日玉秋風的餘額已經用完了!下、下次請早!呃不是……我在說甚麼……

「那我現在想充值,可以麼……」黃泉邊調笑邊咬上她的耳垂,換來玉秋風一聲驚呼。

「正、正經一點……!」玉秋風推著他堆滿笑容的俊臉,小聲囁嚅:「我、我真的累了……

「我知道啊!」黃泉摟著她的腰際,還不忘搔了搔她的癢,「歡愛後鬧妳,也是一種樂趣。」

「你……

「親一個,」黃泉噘起唇,眼神卻和這張略顯稚氣的臉相違,充滿了邪佞的霸氣。「親一個,然後睡覺。」

「不要!」

「喔?不要?」黃泉輕輕哼了聲,湊近玉秋風緋色的臉顏,原本環在他腰間的手開始移動,一手朝上握上她的酥胸,一手往下探往她的私處。

「你、你真的是……」玉秋風知道他現在真的只是鬧他,拿他沒輒地轉身,仰臉親吻他的唇後,迅速捻息燭火躺平。

她聽著黃泉笑聲,那笑有著溫柔和寵溺,在她耳後傳入。

「風……

「嗯?」

房內瞬間靜寂,只聽得到屋外悅耳的蟲鳴聲。

……明日起一週,我要離開天都。」他說這話時,玉秋風被他環著的腰間猛力一緊。

……嗯。」對於他的行蹤,玉秋風總不會過問,並非不關心,而是一種不需言明的信任。

「秋風。」黃泉按著玉秋風的肩將她反轉,漆黑的廂房裏惟有入窗而來的透明月色,映出他大掌所捧起的她的容顏。

他專注凝視她清澄的藍瞳,沉吟數秒,額首抵上她的。

注意到他的眼神與以往有些不同,玉秋風心一突,表情也歛下許多。「怎麼了…………」玉秋風輕聲,手握住他捧著自己的手。

「答應我,」他輕輕愛撫她溫熱的臉頰,赤色的睫似是在擔憂著甚麼輕顫,後,細長的藍眸揚起,目光投入她鍍上些許銀光的眼底。「答應我,別做傻事……

「甚麼……」「妳先答應我。」

「我……」玉秋風眨了眨眼,瞅見黃泉溫柔眸光之中略顯強硬。她隱隱明白他的話中之意,心頭略有不滿。

兩人對視間盡是沉默,片刻後,仍緩地頷首。

黃泉此時才露出一抹溫柔的淡笑,大掌揉了揉她的髮頂,接著抱著她親了親她的臉頰。

「做甚麼!又不是孩子……」玉秋風掙脫黃泉,拿起衾被蓋住有些僵硬的臉容。

「是,不是孩子,是娘子。」黃泉跟著她躲進被窩裏,不安分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來游移去。玉秋風笑了幾聲後歛了臉色,捉住他那雙手,側頭,「哼!我有說要嫁給你了麼?」

「不久就會說了。」他吻了吻她的鼻頭。

「不久就還是很久。」

「很久以後妳還是會嫁我,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下下輩子還是。」

……我要睡了!」自知講下去會沒完沒了,玉秋風翻過身,身後黃泉輕笑,仍如往常摟著她的腰際,依上她的肩頭入眠。

玉秋風聽著身後傳來黃泉勻稱的呼吸聲,腦裏卻思考起方才黃泉說的那句話……

他說,他要她別在他離開天都這段期間做出傻事。而他口中所謂的「傻事」,她玉秋風難道會不知道麼……

或許,這會是一個機會……

一個刺殺羅喉的機會。

玉秋風開始在心中盤算,隱隱約約聽到黃泉發出輕吟,使得她有些心虛的縮起肩頭。

感受到他的手緊緊扣在自己腹部前,玉秋風在內心嘆了口氣,握住了他的手後隨後進入夢鄉。

隔天玉秋風醒來後,身旁早已不見黃泉人影。她起身下床,見著圓桌上擺著一張黃泉留下的字條。

她拿起來看,不一會臉上就浮起不自然的紅暈。

……笨蛋,就知道不正經。」

她將字條納入懷中,聽到房門外傳來叩門聲響,上前去迎。

門揭,是端著早膳的殘霞和映紅。她請兩人進入,一同幫她們擺好碗筷後一同用餐。

「對了,小姐。」殘霞放下碗筷,開口。

「嗯?」

「剛才傳來消息,明天武君要帶一些人去天都後山。」

玉秋風聞言,內心瞬間喀噔一響,就連面色也有些許異樣。

……會不會來得太過湊巧?簡直是在給她機會……

沒有黃泉在身邊,羅喉又會離開天都……依他的性格,應該會派人留守天都,會帶去後山的人肯定不多。

映紅似乎沒注意到玉秋風的異狀,接著道:「好像是曼睩姑娘說後山的櫻花開了,武君二話不說,就決定要帶大家一起去。不得不說,武君真的很疼曼睩姑娘呢。」

「嗯,不過,我們家小姐的將軍也不遑多讓啊。」

「呵呵,沒錯沒錯。」

兩刀衛說得正開心,卻也發現玉秋風異常的沉默。要是平常她們說出類似的話,她們的小姐早就口是心非地說出一連串將軍的壞話。

「小姐?」

「小姐?妳怎麼了麼?」

陷入自己思緒的玉秋風絲毫未察覺刀衛的喚聲,直到殘轄搭上她的肩頭,這才恍然回神。

……嗯?妳們剛才說了甚麼?」

刀衛相互望了一眼,接著露出調侃的淡笑,一齊望向玉秋風。「小姐……已經在想將軍了麼?」

「甚、甚麼!誰要想他啊!他出去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刀衛們相視而笑,看得玉秋風面紅更甚。

「笑甚麼!」玉秋風哼了聲,放下碗筷起身轉到一旁牆面拿刀想去外頭練,卻又看到刀柄上貼了一張黃泉留的字條,面紅的她蹙起柳眉將字條撕起胡亂塞入衣內,提起刀怒氣沖沖地走了。

看著玉秋風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外,兩個刀衛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

「嗯……所以……

「小姐……應該還是有『那個意思』?」

「看她聽到消息微愣的模樣,肯定如此。」

「將軍的擔心果然是正確的……

「那麼,我們就照實稟報給將軍罷。」

「嗯。」

刀衛們點頭,翻掌間一只綠蝶現影,在殘霞掌中停留數秒後,揚翅朝外飛去。

君的邀請,正確來說,是君曼睩的邀請,自是有邀到玉秋風和她的兩個刀衛。

如玉秋風所料,羅喉果然沒有帶太多人上山,除了君曼睩外就只帶了不到四五個隨從去,且這其中,還沒有黃泉。

少了一個黃泉,事情就好辦很多。

眾人在天都後山的避暑山莊內,相安無事地住了三天,這期間玉秋風亦有隨羅喉等人到林間遊玩,而她就在這之中不斷找尋刺殺的機會。

終於在第四天夜裏,讓玉秋風捕捉到刺殺羅喉的時機。

原本她是在曲廊上憑欄賞月,卻見羅喉獨自一人自正廳那端走出,身旁沒有君曼睩,亦無其他隨從,就這樣往山莊後方的草坡地方向緩緩步去。

玉秋風心一凜,握在欄上的手微緊。她探四下無人,便回房取了配刀後尾隨羅喉而去。

墨染的天,懸掛明月繁星,夜風吹撫,坡上蘆草輕擺搖曳,如浪潮般發出沙唰聲響。

握著刀的玉秋風藏匿在一棵枯木後,露出半邊臉來窺看佇立不遠處、負手仰臉望看穹空的羅喉。

又在觀星了麼……玉秋風思忖。自從她入天都以來,便發現羅喉落單時,通常都會像這樣背手仰望星空。

藍眸眸底映著那抹融入夜色中的闃黑身影,那張遮掩住一切情緒的面具……在外總是高傲自負的他,私下卻又是……寂寞和孤寂。

即便是君曼睩入了天都,有時在廊上瞥見未著法袍的他露出的俊顏浮出淡薄的笑,但那股令人心酸的氛圍仍莫名的能牽起她的情緒。

……因為,就和那人是一樣的罷?

和黃泉。

握著刀的手不禁一緊,觸著刀柄的指關有些泛白。

雖然他們身上覆裹著相似的氛圍,可終究還是有些地方不同……最大的不同點,出自於──她對他的情。

凝著那抹身影盛著夜風而飄揚起的青絲,想像他在濺上鮮血之後,君曼睩那張典麗秀顏會浮出何種表情,以及自己面對那張臉時難堪及愧疚、卻是無悔的面容。

她清楚自己在做甚麼,這已經不再屬於她的責任、卻又因那人而讓她重新拾起了刀。

她不希望再看到他的手再沾上更多的腥血,即便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她已一無所有,家人、朋友、夥伴,都葬送在天都之主的魔掌之下。

只剩下他了。

她只剩下他了。

碧天的眸逐轉夜般的沉闇,玉秋風抿了抿略顯乾澀的唇,穩了心緒,壓低身段自枯木後,握穩刀刃往羅喉的方向刺去。

剎時狂風肆起,翻飛了羅喉如夜的袍衣及幽髮、翻飛了她的紫羅紗裳及髮帶,勁風撕扯衣物的聲響,混雜底下芒草因風晃浪之音,將原本靜謐的世界擾成一片詭異的喧囂。

然是如此,卻動搖不了玉秋風的動作,不曉得為何她就是清楚,這回羅喉並無開啟他的防禦護罩,就這樣門戶大開讓她刺殺。她雖感疑惑,卻無打消她的動作。

只要她這次成功刺殺羅喉,他會比以往還好過……

她一直都清楚他內心的矛盾,她一直都清楚。

所以,她才不願讓他的手,沾染那人的血腥。

眼看刀尖即將沒入那人背首,在冷黑的身形佔滿她的視界之際,突爾有道銀光自旁侵入她的眼界,眨眼一瞬,那銀吞噬了黑夜強勢佔滿她眼底,熟悉的氣息隨著備降服的風迎面撲來。

長睫微顫,錯愕的湛瞳一時之間還未回復,直到羅喉的身影漸行漸遠,沒有她預期中刀沒血濺的畫面,這才恍然回過神來。

「啊……

有力的大掌緊摟著她纖細的腰間,另一掌則是扣握住她已然揮出去的右手。透白的髮帶在帶有赤光的月色下隨風妖嬈而亂,光華襯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容顏讓她忍俊不住地倒抽了口氣。

但瞬間的詫異只此一瞬,而後她緩了目光,趨於冷漠。

……做甚麼。」溫潤的唇隨著溢出冰冷的話語而失了血色,卻在此同時手腕一個吃疼,手中刀刃應聲而落。

「不是告訴妳……」耳旁傳來他低啞的沉喃,隱隱伴隨著殺氣隨夜風吹撫。身體一個騰轉,遂然落入他的胸膛之中。

……千萬別做傻事的麼。」黃泉輕輕挑起她的下頷,指尖輕觸她的下唇,冰色的眸子凝落她的碧藍眼瞳。

碧藍的眼迎視他的冰眸,無語。

兩人相互瞅著,強硬的目光誰也不讓誰。

……為何要讓我擔心?」

黃泉的這句話,打破兩人之間令人窒息的沉默,也打破了兩人之間親密的動作。

玉秋風用力掙開黃泉,退離他數步,唇間吐出的冷漠字句卻有些顫抖:「你可以不用浪費心思來擔心我。」

看黃泉有話要說,玉秋風便又硬生生地打斷他。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擔心。」冷淡的句語,卻有著壓抑般的忿怒及淡淡的惆悵,語畢,玉秋風即刻轉身,往來時的地方離去。

偌大的草坡地上如今只餘黃泉一人,他納納地看著玉秋風離去的方向,那張蒼冷的臉容底下,糾結著一團團複雜的心理。

他怪自己為何方才抱住她時沒有給她一抹她愛的微笑。

他怪自己為何方才沒有將她緊緊抱住以致於讓她掙離自己。

他怪自己為何方才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而非追上前去把事情理個清楚明白。

要是平常的他,早就二話不說用雙手將玉秋風纏得死死的,外加一個讓她站都站不穩的深吻。

這回,他不曉得為何的竟是猶豫了。

糾結了半天,只見黃泉煩躁地揉亂髮絲,轉身欲離之際,那人身影就這樣映入眼簾。

他很明顯的接收到隱藏在面具底下的那雙眼,像是嘲笑他般瞟了他一眼,後默不作聲的與他擦肩而過離開。

原本已經夠煩躁的黃泉挑起眉宇,轉身對著羅喉那道黑色身影哼聲:「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甚麼!」

羅喉聞言,停下了腳步,略略側首回望,接著又繼續走他的回頭路。

黃泉自是沒有漏聽他那一聲淡如風清的輕笑。

好啊你這傢伙,就是來看好戲的是罷!走著瞧,這次是你看我好戲,下一次,就等著被我看好戲罷!!

黃泉對著早已空無一人的方向咒了這一長串,結果好景不常,原本無雲的月夜,竟在此時落了一場傾盆大雨。

夜雨擾人。

淋了半濕的玉秋風在長廊上快步行走,沉重的衣襬在她的動作下甩出不少冰冷的雨珠。

她冷著一張臉,而心底卻是怒火燒燒燒。

她不是孩子了!也不是只能受他保護的弱女子!更不是他養的寵物!

為甚麼他老是要擔心那個擔心這個、不准這個又不准那個,每每都要順他的意,不順他的意就亂來!好、好罷,雖然他的亂來很討厭可是她又很喜歡……

不、不對!玉秋風停下腳步用力搖晃腦袋,用手隨意抹去臉上的雨水。

正當她倚欄思考著今夜要到哪處落腳,迎面便走來一名與她年齡相仿的少女,身著一身澄橘羅裳。玉秋風一望,眉頭立刻舒展,心頭唸著:今晚可有地方睡了!

只是當她走到君曼睩面前,君曼睩喚過她的名後,立刻又接了黃泉二字。玉秋風臉色一僵,接著一變。

再來,轉身,走人。

「呃,秋風……

「別幫那種人講話!」

「曼睩不是要幫黃泉講話。」

聽到身後那總是溫順的嗓音,玉秋風終究狠不下心直接走人,且她也不該把對黃泉的怒氣遷怒到君曼睩身上,不過她只有停下腳步,並未轉過身。

「秋風。」君曼睩走至她的身後,湛藍的眼瞳凝視著玉秋風很是狼狽的背影。「我知道妳生氣的理由,同理,我也知道黃泉他那樣做的理由。」

「妳不懂……」「我懂,而我相信秋風妳也懂。」

玉秋風瞬間沉默,垂下眼簾凝視著兩人落在長廊上的長長人影。

她懂,她的確懂,但她寧願不懂。

他總是將那些「愛」給得理所當然,可他卻從來沒想過,他給的,她同樣也想給他。

因為他是如此的自我,他是黃泉,是火狐夜麟。

而她,是他的戀人。

……他會擔心妳,也是因為他很在乎妳。」

「但我同樣也很在乎他!」玉秋風轉身,對著君曼睩應了一句不算小聲的話,但見君曼睩先是一愣,接著以袖掩唇,笑了出來。

玉秋風面紅耳赤地別過臉,輕哼了一聲就想走,卻又被君曼睩的下一句話定住。

「所以,妳應該能夠理解他的想法。」

……我知道。」玉秋風垂臉低聲說著,原本攤開的手漸漸握緊。「就因為我知道,所以……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怎麼會呢?」

君曼睩向前,附上玉秋風的耳輕輕一笑:「對他而言,妳成不了他的麻煩。」

「妳……

她抬起臉,略為詫異地瞅著她。之前待在天下封刀時,與君曼睩總是匆匆一個點頭,如今她們同居一個屋簷下,倒是讓她越來越認識這個貌似柔弱、但其實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面呢。

藍瞳映著她的臉部表情,君曼睩再次露出抹溫柔的笑。

「秋風,別想太多。」她道,過了幾許,那笑容突然有些凝滯,「……只要妳平安無事,無論是對妳、或是對黃泉,都是最好的結果。」

澄澈的杏眸閃爍幾許幽光,君曼睩這句話似乎話中有話,玉秋風自是看在眼底。

「平安」這兩個字,代表的是她的人身安全,進一步的說,就是她,不要再動刺殺羅喉的念頭。

結果話題繞來繞去,終究……還是回到了原點。

她微咬下唇,沉默了數秒,而後開口:「曼睩,我早就清楚他並非是個惡人。」

聞言,君曼睩的臉上浮現一抹詫異,卻復又回歸平靜,只是一雙水翦的眸,閃動著異樣的波光。

「我清楚我已無須因為那人再拿起刀,而我……也不願枉顧妳和他的情,只是……」只是黃泉他……他有非殺羅喉不可的理由。

接下來的語句她說不出口,而玉秋風發現自己的目光再也無法聚焦在那張清麗的容顏上,非是心虛,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罪惡感及莫名痛心的苦楚。她垂下臉,額前瀏海在她眼下篩出一道深色的陰影。

君曼睩揚起半掩的眼簾,略施胭脂的唇輕輕一笑:「秋風,妳別想太多。」

又是這一句話,玉秋風正感奇怪,再聞她接了下句:「我想,黃泉他會知道怎麼做。」

玉秋風挑起眉,愈是感到有哪裡不大對勁,正欲續問,但見眼前景物開始模糊,她沉吟了一聲,最後隱約聽到君曼睩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對著她身後說出「黃泉」兩字後,就此失去意識。

 

 

躲在一旁花叢的黃泉透過林葉間隙,看著在長廊上對話的兩人,雖說雨聲嘈雜,但憑他的功力要聽到她們的聲音根本不成問題,雖說躲在這又是一陣雨淋,不過在後山那片草坡上淋都淋過了,乾脆就淋個徹底。

最莫名的還是跟著自己躲進來的羅喉,黃泉瞥了他一眼,看著那雙血染的眸望著遠方的君曼睩,好似在企盼這甚麼。

結果到最後他的期望落空,君曼睩根本隻字未提她對他羅喉的情感,這讓羅喉那張原本就冷冰冰的臉凍結的更嚴重,察覺到羅喉睨來的那道眼神,黃泉哼笑了聲,知道這時候也非調侃羅喉的時機,在君曼睩對著自己使眼色後靜悄悄的現身玉秋風身後,在她中了自己幻術後攔住她的腰間,順勢將她摟入懷內。他對著君曼睩點頭示意後,轉身欲離。

「其實你用不著要我幫你問話……黃泉。」

她的話讓他停下腳步,半晌,這才側過臉,望向身後的君曼睩。

「你一直清楚她的想法,又為何……

「我也不知道。」他接著回話,被雨淋溼的臉漾起淡淡的淺笑。「不過,或許……正因為太過於清楚,才會少了那麼點說明白的『契機』。」

……是麼。」君曼睩低聲呢喃,表情若有所思。

黃泉輕輕瞅了她一眼,欲離前想起甚麼開口:「對了,記得去關心羅喉。」

……呃?」

「他似乎對妳與風的應答上有所不……」「滿」字未說出口,黃泉變察覺到有陣列風從一旁花叢颳來,他嘖了聲,抱著懷中的玉秋風往兩人房間方向跑去,臨走前還不忘回頭一看,正巧看著已將君曼睩摟入懷中的羅喉。

 

 

隱約聽到有陣雷響……

玉秋風緩緩睜開沉重的眼,映入眼前的是一片黑暗……

她沉吟了聲,想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像是被甚麼物事綁住般動彈不得,她試圖去扳,卻是徒勞。

……這種景況,怎會如此似曾相似……

她還在用一片渾沌的腦袋作思考,尚未思考出一點頭緒之時,突爾電光劃過窗外,照亮了整座廂房,同時也照亮了她眼前的畫面……

那瞬間,她看到了那張臉,那張鑲有與那道電閃同時睜開的雙眼的俊秀臉龐。

……你!」

玉秋風短暫驚呼,而後下意識反應要退離他,但他的反應快上她好幾倍,在她翻身欲下床之際,伸手準確地攔住她的腰間。

「想去哪?」低啞的嗓由後入耳,接著是一個溫溼的觸感覆上她的耳際。玉秋風心一顫,臉色微紅,下意識地捉住他的手想掙開他,卻適得其反,反倒讓他的手更加擁緊了她。

「你……你做甚……做甚麼,快放開……

「放開了……妳還會聽我說麼?」他的嗓音像是一道術法,讓她的身體產生一陣陣酥麻,並且逐漸讓她的四肢軟綿無力。但她仍不放棄掙扎,只是她愈是掙扎,黃泉就抱得愈緊,且弄得她身上的衣物下滑,露出了赤裸裸的香肩。

眼看又要僵持不下,黃泉耐住性子,略施點內力壓往玉秋風肩頭。「秋風,妳別任性。」

玉秋風被他箝制的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將她攔腰抱起,放到他的大腿上來。

一對上黃泉那雙眼,玉秋風又是一陣沒來由的心虛心悸,她睇著他,想反駁他剛才說她任性的話,卻見他大掌一來,直截掩住了她欲開口說話的唇。

「秋風。」

窗外,雨聲很大,但她卻能清楚地聽到他唤自己的這兩個字。

……」被他那雙細長的眼如此專注的凝視,玉秋風那顆躁動的心逐緩,但另一波令她羞赧地心悸卻又急追直上,看著他的那張臉似乎寫滿了心事,與平常不同的調性讓她心跳更甚,惹得她那張白皙的臉愈發火紅透嫩。

兩人就這樣無言對視了許久,直到黃泉朝著玉秋風的臉探出了手,而玉秋風下意識認為他要捧起她的臉親吻之際,他卻是朝後扣住了她的後勺,接著將她按入自己的肩窩之中。

迎面撲鼻而來的是染上雨氛後那屬於他的氣息,令玉秋風面頰酡紅更甚,身體也開始習慣性地躁熱起來。她無法克制自己對他的反應,也清楚他一定知道她的反應。

畢竟她的身體,最清楚的人除了她自己外,就是……他了……

玉秋風悶著滾燙的臉,埋得更深,而手,也不自禁地揪住他的衣衫。

這時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些,廂房內更靜了,靜得連彼此微顯紊亂的氣息都聽得清。

……我知道妳的想法,」良久,黃泉率先開了口,手則是安撫般地觸碰著她微溼的烏髮,「一直都知道,而妳……一定也知道我知道……

「說甚麼繞口令……」她悶哼了聲。

「認真點。」低沉的嗓,夾雜些怒意,聽得玉秋風肩頭微震。

「甚麼啊!平常都是你不認真……」玉秋風正要抗議,下秒卻被黃泉的話斷開,而擁著她的手的力道亦是一重。

「我對妳,一直都很認真,」他緊緊按著她,靠上她的耳旁,「認真的……無法自拔……

「你、你幹麻突然講這種話……

玉秋風急忙伸手,竟是意外地推開了他。她仰臉凝視著黃泉,看著那雙細長的眸靜靜且專注地凝著自己,讓她開始手足無措。

以往……夜麟認真起來沒幾秒鐘,馬上就會開始動手動腳,而這一回……玉秋風有些膽怯地瞅著他……他竟然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和動作!

「我也知道妳對我亦是同樣,也知道妳的堅強,不願在他人的羽翼下接受庇護。」他啞著嗓,「可是……能不能……

微顫的赤睫之下是那雙冰晶般的眼瞳,在玉秋風沉默地注視下逐漸起了陣陣漣漪。他伸手,握起了她置在胸前的手。

十指,緊扣。

「妳能不能……讓我成為那個唯一能守護妳的男人。」

玉秋風杏眼微瞠,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黃泉,再看他垂首,在他們倆交握的指尖上落下一吻。

「我不僅僅是因為妳是我重要之人而保護妳,更是為了讓自己能擁有更多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

他鬆開了她的手,轉而輕輕撥弄她耳畔的青絲。

「如果失去妳,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將失去意義……

「夜麟……

玉秋風低聲呢喃,而當她正欲開口,黃泉便極有默契地接上:「妳想說:『我也不想失去你』,是罷?」

玉秋風沒有回答,只是瞬間垂下了臉,輕輕哼了一聲。

「就是因為你總是給我太多,相較之下我給你的……簡直微不足道。」她鬆開緊咬的下唇,難得埋入黃泉胸膛,倚近聆聽著他略快的心音。「我不懂,這麼多日子以來我仍不懂,為何你,我所知道的那個火狐夜麟,會待我……如此。」

聽聞此言,黃泉難得放聲笑了出來,笑得玉秋風一臉窘迫,不滿地離開他的胸口,還順便搥了他幾拳。

黃泉笑著接住她最後的拳頭,另手輕輕捏了捏她泛紅的小巧鼻尖。「妳認為妳已經了解我全部了麼?可惜,要讓妳失望了。」

「甚……

傾刻間,黃泉一把將她拉入懷,大掌捧起她潮紅的面頰,唇接著印了上。

……只要妳永遠都在我身邊,對我的情意就是最大的回報。」他的目光由她染上春色的唇間挪往她的眼,那雙與自己相同色調、卻相對溫暖的湛色眼眸。

……話講得可真好聽。」半晌,玉秋風這才緩緩地吐出這句話,原本因他的話語而顯得有些迷醉的眼頓時清明不少,「那好,以後我只要待在你身邊就好,可別再跟我說甚麼『床上沒有和妳運動到我就會死』那種話,說甚麼我都不會再理你!哼!」

「哎,可以啊。」

黃泉邊說邊將玉秋風放到床舖上,正當她對他的回答感到訝異時便往她上方壓了過來。

「你……

「可是我捨不得到時候妳苦苦哀求我要我上妳的床,與其那時候我必須要壓抑自己的心軟,倒不如現在就好好讓妳滿足滿足。」

「你、你!」這些日子以來訓練有素的玉秋風,對這種「騷擾」的反應力增了不少,柳眉挑起,她嗔了聲,趁了空細鑽出黃泉桎梏後下床。

黃泉順勢翻身躺上床舖,側著面望著站在床旁的玉秋風。「所以……別再和我說甚麼麻煩不麻煩,只要能擁有妳,那都不算甚麼。」他牽起她的手,再度握牢。「所以……如果是為了我,請妳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麟……

聽著他講的話語,玉秋風終於忍俊不住地紅了眼眶,她沉吟了聲,而後握緊了他的手,在床沿旁跪了下來。

她拉住兩人緊緊相握的手,觸上她的額間,開闔的唇瓣則不斷地說著「抱歉」、「抱歉」……

「風……

黃泉側起身子,另一掌輕輕拍著她的頭首。「我有個提議……

玉秋風抬起臉,半困惑地盯著靠向床邊的黃泉。黃泉笑著,笑得十分詭異。

「如果今晚妳再來跟我練一次『騰蛟起鳳』,我就考慮原諒妳,妳覺得如……」黃泉的「何」字未了,臉馬上就被玉秋風掄了一拳。

在黃泉躺在床上摀臉喊疼的同時,玉秋風已找著兩人乾淨的衣物,她重新回來裡房,將衣物扔給黃泉,然後用與扔衣服氣力完全相反的細小聲音,低聲囁嚅道:「喂,我們都弄得一身濕,一起去露水溫泉罷……

「嗯?我有沒有聽錯甚麼?」

「不想去就算了。」玉秋風很乾脆的攤手,轉身準備離開時,肩上出現預料中的黃泉的雙手。

他漾起了笑,在她面頰輕啄一口。「我會期待,在洗溫泉期間能也夠享受到風的『溫泉』喔……

「你、你……啊!」完全沒給玉秋風抗議的時間,黃泉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將衣物準確地扔給在外待命的女婢們,而後飛也似地往露天浴池奔去。

 

「夜麟,真的很對不起……

「我愛你。」

「甚麼!?再說一次!?」

「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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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俟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