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彩,妳醒了。」
甫睜開雙眼,便見到坐在床旁椅上的徐庶,星彩看著他,點頭微笑。但見他眉間一皺,想來這樣的笑太過虛假,便斂去笑意。然而他見了,頓時一慌。「呃,抱歉,我是不是讓妳感到不愉快……」
「沒有,反倒是你讓我明白,我可以不必勉強自己。」
「這樣啊……」
「法教授他……還在嗎?」
「呃……這個……」
他的支吾即刻給了她答案。法正的離開她並不意外,若非如此,那麼當時他就沒有讓她失去意識的必要。
而且,當初是她先不告而別,這次他的離開,就是他對她的最佳報復。
「他去了哪裡?」
「他已經出國了。他來見過妳之後,就直接前往機場。」徐庶道,「他有留下一句話,要我轉達給妳。」
星彩頷首,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就是……『高球賽請加油。』」
星彩懵了一瞬,隨後淡道:「……是嗎。」
徐庶看著她,欲言又止,但她相信法正留下的就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其實他大可不必特意留話直接離開,之所以如此,是否是想為彼此留下一些牽念,但也有可能只是他隨意扔出的話語,來草草結束這段至始至終都曖昧不明的關係。
……真是會折磨人。
星彩垂下眼簾,盯著自己的雙手。那條星星手鍊不曉得何時已掛在她的腕間,而她想,已經沒有拆解它的必要。
「那個,星彩……」
外頭突然傳來汽車鳴按喇叭的聲響,打斷徐庶正要說的話,他尷尬地紅了臉面,飄開視線後道:「呃,應該是他們來了。」
他起身走出房間,過了一會,就見到兩個男人風風火火地衝進房內,其中一人不待星彩正要下床迎接,跑上前去用力地將她摁入懷裡。
「啊啊!星彩啊!我真是想死妳啦!」
星彩被他抱得快喘不過氣來,還是一旁兄長出聲提醒,這才放鬆了力勁。隔了這麼多天,終於能見到她的家人,此時此刻才真正的令她感到心安。
她抬起有些發顫的雙手,緊緊回擁著他。
「嗯,我也是,爸。」
張家的轎車停在大門口,星彩站在車身前,望向在她面前的徐庶。
方才兩人還說了一會的話,突然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她看著他的眼睛,內心忖度著,該不該詢問他是否知曉發生在她與法正之間的事。
然而最後她到底沒問出口,她不願再讓更多熟人牽連此事,就算對方真牽涉其中,只要她不知道,就能減少對彼此關係的傷害。
雖是消極的想法,但多少還是能保護到雙方吧。
驀地想起姜維那時臉上的表情,心中還是隱隱作痛。
星彩朝徐庶露出微笑,鞠躬說道:「謝謝你這幾日來的照顧。」
「其實妳不必言謝,我也是有對不住妳的地方……」
她沒有接話,靜待他的續話,而他僅是搖了搖頭,淡笑道:「那麼,再會了。」
生活重新步入正軌,星彩在家中休息了幾天後便回大學上課,同時也專心準備即將到來的高球比賽。
每一天,她與以往一般過得忙碌且充實,即便如此,她仍時時惦念從她生命中消失的那一人。
彷彿是一場夢,她的師長將她帶到深山的別墅中囚禁,卻被合理的對待,甚至還有更於親密的舉動。
她很少想起法正帶給她的生命威脅,倒是常想起與他相處的種種,以及因他而生的情愫。
她明白一名患有人質情節之人,並不會因為脫離被綁架的情境而因此消失,但這幾天下來,她開始想去相信,那些思念,並非只是單純源自於心理疾病。
腕上那條手鍊她一直都沒有取下來,一方面告訴自己那並非是一場夢,是真實存在過彼此心中。另一方面也提醒自己,她尚未找出這整件事情的真相,為所有牽連其中的人了結這一切。
高球賽結束的那一晚,星彩收到從國外寄回來的一封信,信中附上心理學的期中考成績,以及一張小紙條,上面是法正他手寫的一句話。
她盯著紙條上那句話,盯了很久很久,最後,她下定決心拿出那張最近幾天找出來的名片,看著上方的電話號碼,未有任何猶豫地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她決定要反其道而行,透過她自身的心理狀態,向前推出這整件事情的真相。
三天後,星彩站在市中心的一幢商業大樓底下,大樓的玻璃窗反射著極其刺眼的陽光,即便戴了副太陽眼鏡,仍使她微微瞇起了眼。
在這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情感,會需要由專業人士來印證的一天。
會不會太過膚淺?會不會被同樣孰知心理學的法正他看不起?會不會其實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
而當她決心撥出電話的那一刻,勢必又會將熟悉的人牽扯進來,這個人,還與另外一人有所關連。
直到站在這裡,她仍有許多的顧慮。
但無論如何,她希望能藉由見上那人一面,來找出她欲尋著的答案。
同時,好好的面對自己。
以及……面對法正。
星彩搭上電梯到了六樓,往右側走去。簡潔明亮的門面,室內打著暖黃的燈光,若不是看到電鈴上方掛了一個牌子說明這裡是間私人診所,看起來就像是一般普通的工作室或是住家。
她穩了穩有些緊張的心緒,踏入診所後走向櫃台,見到正忙著整理資料的男子,開口道:「丘先生,你好,我有預約。」
「啊,張小姐妳來啦!醫生他有特別交代,妳直接進去這條走廊最後一間房間就可以了。」
她點頭,依照他的指示走往診療間。她輕輕叩了扣門,再推門而入。一眼便見到一名披著白袍的年輕人閒散地坐在牛皮沙發上,他一手拄著臉,一手拿著資料,微揚的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張星彩。」他放下手中資料,抬起臉睇著她。「還真的是妳本人啊。」
想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的診間裡與他見面,他的表情,看來想的也是如此。
「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沒有。只要是人多少都會需要有個抒發的管道,妳能找到擁有專業知識的我這裡來,算妳有眼光。」
星彩聞言,輕輕笑了一聲,果然他說話的口吻並不會「因地制宜」。
「笑什麼!」
「鍾醫生,你怎麼能對病人動怒?」
鍾會輕輕撥了撥眼前的瀏海,哼聲:「當我把病人真看做是病人的時候,事情就嚴重了。不說這些,來,坐,告訴我像妳這種看起來又呆又蠢的女人,能有什麼煩惱吧。」
「……要這麼直接就進入主題?」
「嘛,如果妳想要我扮作戲劇中那種如天使般的心理醫生,一步步溫柔體貼的開導妳,可以,只要妳抽出一整天的時間陪我,我就願意奉陪。」
他連珠炮似地說完這句話,立刻轉開了目光,面色多了些赧紅。
「心理醫生都像你這樣的嗎?」
「有誰人能像我這樣優秀嗎?」
星彩在心中嘆了口氣,真不曉得她是來向他諮詢,還是來與他鬥嘴。
待續_
你們知道嗎,我寫完這篇,發現我好想寫庶星啊(掩面)
可是有強大的法正防火牆在,我想還是只能依循過往的庶─────→星了(不
哀……其實我想表達的是,我有點想寫番外了啊!這是我這文寫來頭一次有想寫番外的念頭,不過番外的主角是徐庶(咳
再來是關於後半部的鍾會wwwww其實當初根本沒有打算讓他加入,是一直到後來才突然節外生枝(順帶一提徐庶也是節外生枝的一個…咳),讓他以曾經我與友人設定過的心理醫生之姿登場!結果我居然都還沒生過鍾醫生半篇文,就在法星的場合讓他出場……哎、哎唷,總比永遠都沒寫出來還好吧(被揍
然後,本來鍾會的戲份應該是在這篇出來後就在這篇了結(鍾:你說什麼!)
可是感覺這樣有一點給他小寂寞(?)所以這回鍾會的部分就先只寫完一半,等下一回再寫完~我……我才不會說是因為我懶的繼續寫下去了呢!哼!
……最後該一下,這回,沒有法正qq下一回貌似也沒有……
可是我覺得只要我和星彩夠努力的話,搞不好有機會二十回內完結啊!這樣我明年就可以開原劇法星長篇了!哇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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