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彩睜開雙眼,頭疼欲裂,思緒全糾雜在一塊,卻又是片片的空白。她怔愣地盯看上方陌生的天花板,慢慢將混亂的思緒一點一點拆解,再重新拼湊起來。
  「法教授……」無意識地吐出這聲喚名,她頓了一會,想起一些什麼,連忙起身,這時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響,她心生警戒,蜷起身子緊盯門扇後方。
  「啊,妳醒了。」是那個熟悉的嗓音……從姜維身邊逃離時,他的出現,使她所有的恐懼與不安一次宣洩而出,進而失去意識。
  那人進入房內,一見到星彩坐起身,趕緊走近床鋪旁。
  「還好吧?感覺怎麼樣?」
  見著他的臉,她輕輕舒了口氣,四肢也沒再那麼緊繃。她瞅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勉強扯出一抹笑。
  「我沒什麼要緊,徐先生,謝謝。」
  徐庶凝著她,眉頭緊鎖著沒有說話。她被他看得有些尷尬,轉臉看向四周:「這裡是……?」
  「……是我的租屋處。妳在大街上撞到我,大概快九點的時候,那時下著大雨,還記得嗎?妳失去意識,我就先將妳帶回來,妳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啊啊,那個……」他注意到她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更換過,連忙道:「因為妳淋了雨,擔心身上穿著濕衣物會感冒,所以就……」
  星彩搖頭,並不介意此事。「對了,徐先生,請問你有沒有通知任何人?」
  聞言,他愣了一下。「沒有,我有我的考量,抱歉。而我想……妳應該也有妳的考量吧。」
  對於徐庶的事,星彩多少知曉一些,所以點了點頭。幸得遇上的人是他,否則她不敢想像現在的自己會身處何方。
  「那麼,現在能請你幫忙連絡我的家人嗎?」
  「好。啊,我順便替妳拿些安寧心神的藥過來。」

  星彩目送徐庶走出房門,卻在他離開後感到一股莫名的惶恐。
  並非是讓她一人處於此地的孤獨,而是對他的信任。她怎麼能忘了,她所熟悉的人,如今都變了一個模樣,姜維,還有法正……因此,她實在不曉得能否信任他。
  但,真的是他們改變了態度嗎?或者,其實是她自己……尚未明白整件事的真相。
  事出必有因,她認為自己似已快接近那個「因」,然而……心頭那股令她隱隱作痛的不安感告訴她,現在她所認為的因,可能只是因的果。
  思緒又再度起了混亂,星彩眉間緊蹙,要自己暫時別去想那些事,若真的對徐庶不放心,等他回來再直問便是。
  這會她想起她的隨身物品,一抬眼就看到她的包包放在床頭櫃上。她將其取下,從裡頭翻找出被她帶出來的星星手鍊。
  她細細瞅看置在掌中的銀鍊,衡量是否將其拆解觀看。
  然而拆解的理由已與當初不同,法正口中所說的那人、以及夜裡到來之人,是否真是姜維,她早已無心思去做確認,而是……她想給自己一個心安的理由。
  她相信教授斷不會真多此一舉地再為她多安上一顆炸彈,因此她設想了許多可能的功用。而她欲確認的其中一項,就是他能透過這樣飾品,知道她目前人會在哪裡。假使,法教授他存有這樣一份心思,無論這樣的心思是出自於何樣的心理。
  她不敢妄加揣測對方的想法,目前的她唯一能做的,也只能……相信他。
  因此,那時的她,才會毫不遲疑地將這條被姜維解下的手鍊一同攜出。
  她明白,就算他真的知道她在何方,也未必會前來,更何況,他又要以什麼樣的身分前來?
  終究也只是,想藉由此,尋求他間接給予她的心安
  思及此,她覺得自己真是病入膏肓的可笑。

  她看著飾品出了一會的神,腦海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看向身上被替換過的衣物,頓時瞭然,同時,房門開起,她抬起臉,與來者四目相接。
  「……教授?」她邊說,邊輕擰自己手腕內側。
  會痛,所以不是夢。
  但在夢中,不見得就不會痛。
  記得他曾在課堂上講解過關於夢境的心理解釋,而她在這段日子裡,也曾體會數次。
  那麼,這一次呢?
  法正面無表情地走到星彩面前,星彩感受到有股強大的壓力向她襲來。但那樣的壓力與以往不同,並非單純是他「本人」,而是……她看著他,說不上來那其中的相異之處。
  隨著他的接近,心跳快得近乎令她窒息。
  法正站在床邊,目光疏淡盯著她的臉。
  「怕妳有所誤會,先告訴妳,妳身上這些衣服是我換的。」
  她沒想到他一開口竟是說這種事,愣了一晌,才答道:「……這種風格,我認識的人之中,只有你會喜歡。」
  「意思是,妳知道我會在這裡?不過,妳剛才見到我的瞬間,看起來十分驚訝啊。」
  「我只知道你曾經待過這裡,教授。」
  他沒有接話,眼神輕輕掃過她手中握著的手鍊,神色依舊淡漠,看得她惴惴不安。
  兩人沉默對視,片刻後,他垂下眼眸,輕嘆了一聲:「唉,妳真不該是這樣的表情……」
  她不明白他口中說的「表情」指的是什麼,而當他再度開口說話,她不知不覺傾身上前,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頸脖。
  他稍稍瞇起眼,「妳知道妳在做什麼……」
  他的疑問落在她的唇瓣上,說話的嗓音刺得她些許麻癢。而她僅是輕觸他的唇便離開,未沾染半分屬於他的氣息。他瞅著她,眸光漸深,這是她見過的,而她早有心理準備。
  但法正並未實現她的預期心理,他拿開她環著的手,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見到他的拒絕,喉頭倏爾有股苦澀迅速蔓延,她將失去溫度的手收進懷裡,欲退離他更遠,未料他突然就上了床,將她整個人按倒在身下後,一吻落下。
  「唔……」
  他捧著她的臉顏,唇緊緊覆壓著她,強勁的力道在吸吮與舔咬,而後他熟稔地將舌頭伸進她的口內,屬於他的炙熾氣息強行灌入,而已經無法思考的她完全順從他的糾纏,回應他的深入索取,雙手抱住他的後腦勺,將身體朝前貼緊了他。
  他的大手摩娑著她的頸子、鎖骨間,再到胸前,接著粗暴地扯開衣間上的鈕扣朝內探入,扯開胸衣後揉弄著她的渾圓。
  星彩怎麼樣也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直接就觸碰她的身體,鈍重的腦袋無法做出恰當的反應,口裡只能吐出令她難為情的呻吟。他的溫度熨燙她每一吋為他起了顫慄的肌膚,更是燒灼她劇烈跳動的底心。體內有股熱流在竄升,軀體隨著不安地擺動起來。

  吻至缺氧的兩人終於鬆開緊貼的唇瓣,喘吟聲瀰漫在彼此之間,他瞅著她看的目光,一半的躁動,一半的迷離,他再下望,她的衣衫凌亂不堪,雪白的雙峰裸露了大半。
  然法正沒有再繼續動作,他半掩著眸子,此刻他的眼神不曉得落往何方。面色雖是明顯的潮紅,與隱忍欲念的掙扎,但神色有更多的是黯淡的沉冷,眉擰,脣抿,似是何事令他糟心。
  星彩見著,心頭一緊,就如同方才一般朝他伸出手,觸碰他的臉頰。掌心傳回來的溫度,並不似那些像是要將她焚燃殆盡高熱,而是相對和緩的暖意。
  「妳……可別得寸進尺。」
  他按下她的手,滿是不悅地睇著她,她沒有避開,迎著他的眼色,說道:「法教授,請你告訴我,你的理由。」
  其實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在各種思量總結之後,就僅剩這麼簡單一句問話。
  她想,只要她能釐清整件事情的真相,或許才能去理解及正視自己對這個人的真實感覺。
  而伯約不肯告訴她的,或許也能從他的答案中,尋得脈絡。
  「妳不是一直在尋找這個答案嗎?再堅持一下,說不一定就會被妳找著了。」
  他邊說,指尖輕輕戳著她的胸口。
  「你就不能……」
  「妳做為我的學生,可不能一直指望我給予解答啊。」
  「這不太一樣!」
  「在我看來,就是一樣。喔,對了,我發現,失去束縛的妳,說話與行為都大膽了不少啊。」此時,他的臉上終於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輕捏她的面頰,低聲笑道。
  「嘛,我不討厭就是了。」
  「你還沒回答……」
  暈眩感猝然襲來,在她眼中的他逐漸模糊成一團,她感到一陣心慌,伸手試圖去觸碰近在眼前的他,卻是徒勞。
  當意識抽離之際,她赫然發覺自己剛才在一陣慌亂之中,喊著的不再是對他的稱呼,而是……他的名字。
  而他是不是有回應自己,那就……無從得知了。

 

 

  待續_

我覺得我大概是想寫法星肉想瘋了才會讓法正就這麼毫無顧忌地吃起星彩來了(毆
原本預想就只有親親沒有摸摸啊
咳,總而言之,就是這樣……
為什麼感覺這回是法星在放閃光啊,明明就是該虐的點啊……啊啊我明白了,原來這個點是落在徐庶身上啊(乾
接下來,法正似乎又沒戲了(咦)然後還會有角色出場,可以期待一下
……所以我根本不可能20回內完結了嘛!我……(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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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俟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