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他傳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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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前:主宮綺(?),依舊小曖昧等級/後段有魏軍師出沒……沒錯就那兩個/後話有小小置入于禁文姬(這CP的縮寫到底要寫什麼才好呀!)

  鞋跟踩踏出的規律的聲響,在明暗不定的長廊之間迴盪。
  呂玲綺直挺著腰桿,目不斜視地行走。一路上遇到幾名將士,她輕輕頷首打過招呼,並確認父親此時人待在正殿。方隨張遼在教場操兵訓練完畢,正要向父親回報。
  她拐過彎,和正殿門前的守衛對上目光,還來不及開口,便聽到裏面傳來談話聲,遂停下腳步。
  「對啦,之後便是連續的休假日……」
  「是麼。」
  在裏頭與父親談話的人是陳宮。話題帶到無關軍事方面,雖只聽到片段,兩人說話的口氣確實輕鬆不少。
  休假日……麼。
  呂玲綺嘟噥著。她也想過在休假日時,到哪裏去好好放鬆心情,然而因著她的特殊身分,除了動物以外就沒甚麼朋友,所以許多事她都是自己一人行動。

  內心深處正感到一陣發痠,忽爾有個人影籠罩著她。
  「玲綺大人,妳怎麼在這兒呀?」特別的嗓音及說話的語調……是陳宮。
  她抬頭與出現在身前的陳宮對上目光,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她垂頭道:「沒有。只是路過,正好想到一些事,才站在這……」說著,臉頰上的熱度又增加了。
  「是要向呂布大人回報演練的事罷。他有事先離開嘍,剛好與妳錯過了罷?他是從另個門……啊說到這個,接下來是連續休假日喔!」
  「啊……嗯,是麼。」呂玲綺淡淡地回應。
  這種反應……會很奇怪麼?接下來她該說些甚麼才好?
  『這樣啊!太好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
  『利用閒暇時間,來好好計劃要做哪些事。』
  『不如來學習罷,最近似乎忙到沒時間讀書。』
  這樣子的回答似乎沒有問題。於是呂玲綺再度抬起臉正要答話,卻見陳宮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怎、怎麼了麼?我臉上有甚……」
  「對了對了,這幾天的休假日,我得再去城外附近勘查一次地形呢。玲綺大人若是有空的話,要不要一同前往呀?山上風景不錯喔!」
  「……呃?」她的思考有點跟不上他的話。她疑惑地望著他:「是父親他……?」
  「嗯?跟呂布大人沒關係啊!這種事前作業他不會有興趣的啦。吶,怎麼樣,就跟我一起去罷?」
  「就我跟你……?」
  陳宮愣了一下,這才訕笑道:「……當然當然,玲綺大人若不放心,可以帶護衛隨行,沒問題的!嘛,帶著也好呀!防患未然。」
  「你是甚麼意思……」
  陳宮只是笑而不答。
  雖對他的話備感困惑,最後她還是答應這個突如其來的邀約。
  「嗯,那就約定好了。」陳宮說著,朝她伸出手。
  當她會意過來時,她已經伸出手,輕輕勾住了他露出的乾淨小指。
  他和她打勾勾,並朝她咧嘴而笑。之後他沒再多說些甚麼,帶著滿臉的笑意轉身離開。
  呂玲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即便目光仍在前方,仍能感受到小指留著的他的溫度。
  「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小聲埋怨,卻不自覺地揚起了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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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佇立在杖陣之外,望看被圍困在杖陣之內的少年。少年沉著那張好看的臉面,吆喝一聲並揚起手,幾把掉落在地上幾乎與他身長相等的劍受招懸浮而起,隨少年的手勢試圖突破這座散發藍光的杖陣。
  杖陣隨他心思引雷電阻撓不斷撞擊結界的劍刃,金屬撞擊與碎裂聲不絕於耳,並伴隨少年負氣的悶哼。他頻繁地變換手勢操控劍群,然而杖陣間的雷電互相牽引,織就天羅地網,少年窮於應付,一時之間仍無法突破他的杖陣。
  身後忽爾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卻是讓陣內的少年分了心神。幾乎在同一時間他揚手撤去陣杖,劍群沒了牽制立刻飛離數尺,接著在少年一聲令下,繞過一圈後朝他身後那人呼嘯而去。然而那人發出一聲輕笑,似算準時機點,輕輕抬手,便捉住了劍群中央那把煞氣最重的飛劍,其餘的劍失去主劍後紛紛墜落,叮叮噹噹掉了滿地。
  「喂,還不快放開我的劍!」
  少年氣極敗壞地跑到金髮青年面前,仰起臉劈頭就罵。青年並不理會他,拿著飛劍端詳了幾許,咧嘴而笑:「啊,記得不錯的話,這套是鍾繇大人的劍罷?」
  「郭嘉!」
  「要有禮貌。」荀彧轉過身,瞅看整臉泛起紅潮的少年。少年對上他的目光,眉宇輕蹙,才不甘不願地轉回笑得一臉狡獪的青年上。
  「……郭嘉大人。」鍾會嘀咕,「我可是看在荀先生的份上才這麼叫的,哼。」
  「哎,這麼彆扭,不然改口稱『奉孝大人』罷?」
  「你別得寸進尺!」
  「鍾會。」
  「荀先生,是郭嘉無理取鬧!」
  「奉孝。」
  「是啊,我是在無理取鬧。」郭嘉一副「你們要拿我怎麼辦」的神情,邊說邊將飛劍化去形影。
  「你有甚麼事麼?」鍾會瞪著刻意蹲下身的郭嘉,替荀彧問出心中的疑問。
  「當然是找文若有事,還是你想我找你有事,嗯?」
  「牛頭不對馬嘴!」
  「我說,相較於席不暇暖的荀令君,我這個軍祭酒顯得清閒,你要纏人就纏我罷,雖然我不比文若嚴厲,但有趣的事可不少哦……」
  「不要,和你在一起才是浪費時間。」
  「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呢……」
  荀彧凝著一如既往鬥嘴的兩人,發覺鍾會的神態似乎有異,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
  「奉孝,別逗他了。」他開口制止。郭嘉咯咯輕笑,頷首稱是;鍾會輕輕咋舌,撇頭不語。
  「鍾會,我留幾把陣杖下來伴你練習。」
  鍾會默了默,搖頭道:「謝謝荀先生好意,但是沒了荀先生主掌的陣杖,目前的我仍力有未逮。」
  「這樣很好。」荀彧讚許道。後頭郭嘉借機想揉鍾會那頭捲髮,卻被他俐落地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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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好熱(法星) 

  「好、好熱──好熱啊!喂!」
  滿頭大汗的法正猛地坐起身,一手揪住黏在自己胸前的女子衣領,然而無論他這麼拉扯,女子就像是全身長滿了吸盤,緊貼著他不放。
  這會他才明白將自己擾醒的是星彩,眉頭更加緊皺,大手用力地擰了一下對方的腰際。
  「呼……妳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怎麼會黏我黏得這麼緊啊?好熱!喂!快放開我!」
  她用力地搖著頭,整張臉埋在他濕黏的胸口裏。
  瞅著她的模樣,他暫時停下所有掙扎的動作。帳內登時靜了許多,除了彼此微快的呼吸聲外,並沒有其他聲響……
  「……星彩,妳不熱麼?」
  她輕輕點著頭。
  「既然如此,為甚麼還要跟一樣很熱的我黏在一起?」
  「……不行麼?」
  「不是不行啦,只是,很熱、很煩、然後很難好好睡覺……喔,你該不會是故意不讓我睡的罷?」
  「我有這麼無聊麼?」
  「誰知道談戀愛的女人會做出甚麼無聊事?妳在捏哪裡!」
  胸前被星彩狠狠捏了一下,法正馬上針對同樣的地方施予同等的報復,但在觸碰到的瞬間他便改變了主意,雙手並用的情況下很快地就讓星彩失去氣力、並主動脫離他的胸膛。
  「你……」
  「吶,願意告訴我理由了麼?」
  他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她,露出有著些許情欲色彩的微笑。
  她躊躇了半晌,才囁嚅道:「我……只是想……抱著你……而已……」
  「嗯?」
  見到他明明聽得清楚、卻故作糊塗的模樣,紅著臉的星彩輕哼了一聲,卻是伸開雙手傾身緊緊摟住他的頸項。
  「不要這樣──真的──很熱啊!喂!我說很熱!這麼熱,我才不想做……唔!」
  剎那間被對方吻住脣,其實他並不敢意外,只是濕熱與煩躁中那股淡淡的甜膩,使他禁不住地揚起了嘴角。
  「孝直……」
  「真的是……熱死人啦……」
  抱怨歸抱怨,最後法正還是轉守為攻,將今晚如此寂寞難耐的星彩給吃乾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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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標:身高差哪有那麼萌!
  後話內容有嘉星w

  「玲綺,妳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些?」
  原以為父親叫喚自己到廳堂前是為了說明接下來的戰略或者其他要事,呂玲綺萬萬沒想到會說到已身之事。雖然心中感到訝異,但更多的是被關注的開心。
  「這個……父親大人,我也不是很確定。」
  「嗯……陳宮?」呂布說著並朝四周張望。「陳宮人呢?」
  「在這裡、在這裡喲!」
  遙遠就看到陳宮捧著一團竹簡書匆匆而來,他來到呂氏父女面前,從竹簡團邊探出頭,疑惑道:「呂布大人,找我有甚麼事?」
  「來替玲綺測量身高。」
  陳宮的目光從身材高大的呂布,轉往站在他身旁的呂玲綺。
  「怎、怎麼了麼?」軍師大人,為甚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沒甚麼,來來來,玲綺大人,請跟我過來量身高罷!」陳宮擱下手中的竹簡,接著拉起她的手就往後頭跑去。
  「等、等等,不能就地量麼?軍師大人……?」
  奈何呂玲綺怎麼喊,陳宮就是一個勁兒地緊握住她的手往前跑,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

  「好──到這裏就沒有問題了!」
  陳宮此時終於鬆開手,喘著氣息如此宣布。
  同樣也在喘氣的呂玲綺看向周遭,惑聲:「軍師大人,不是只是要測量身高,為何要大費周章跑到……你的房間裏?」
  「嗯,因為這樣的測量方法,實在是有些令人害臊啊!」
  「甚麼?」
  呂玲綺還未反應過來,陳宮一個轉身,以不曉得從何而來的氣勢,將她逼近一邊的牆角,雙臂一伸,就這麼將她困在牆面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陳宮,呂玲綺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回神過來,同時,渾身的氣血全湧到臉上,熱得發燙。
  「你、你這是在做甚麼!」
  「我正在幫您量身高啊,用我自己做標準……」
  陳宮的話到最後幾乎成了耳語──是語氣的關係,還是因為他將臉湊得更近?
  熱息輕撲在她的耳畔,她感到一陣難耐的麻癢,甚至讓她有種錯覺,錯覺他是否吻了她的耳朵、吻了與她的臉側……
  「……啊啊,真沒想到玲綺大人成長得如此之快!居然已經與我同高了!真是、真是太令人害臊啦!」
  陳宮倏地放開呂玲綺,她怔忡地看著他,半晌,才發現自己雙腿已經失去氣力而癱坐在地。
  「原來,你指的是這種方面的害臊……」
  殊料陳宮卻是聽到了她這聲咕噥,他停止了嚷嚷,蹲下身湊近她。
  臉上又泛起一陣灼熱,她瞪著他,他則目光含笑地回視。
  「那麼,妳還想到了甚麼其它的答案?」
  「……是你……用這種、這種奇怪的測量方法……」
  「喜歡麼?」
  「甚……?」
  陳宮探手,輕撫呂玲綺那張燒得火紅的面頰,咧嘴一笑。
  「我可是很喜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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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匹奔馳在白靄靄的樹林之間,迎面撲來的強勁風雪,讓他的視野極為模糊。心情極度焦躁的他咋了一聲,快馬加鞭追趕。
  終於,在一片白茫之中,那道身影出現在他的眼界範圍之內。
  長鞭落下,駿馬嘶鳴,他加快速度繞至那人跟前,對準角度揚手一揮,便將對方從馬背上掃落到地。
  一時之間,馬蹄雜沓,雪片飛騰,形影紛亂。
  他翻身下馬,走近橫倒在雪地的那人身旁。失了血色的臉顏比周圍的雪還要蒼白,使額間滑出的那一行血更加醒目。血水沿面滑落至微微翕張的脣瓣,嗓音隨白霧滾出,含恨含怨。
  「呵……不讓你逃……這次……我絕對……呵呵……不會……再讓你逃走……」
  支離破碎的語句,摻雜呼喊敵軍將領之名與令人發寒的輕笑聲。直到他伸手扼住她的喉頭,那雙眼中才映出他的容顏。
  「我、我就要追上他了啊!」
  「為甚麼……為甚麼……要阻止我……!
  「王異。」凝視著她的眼,比冰霜還要寒冷。「還記得妳答應過甚麼?」
  他按住她反握住他的手,冷然道。
  她瞪大眼睇著他,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良久,她的臉似是恢復一些血色,微微泛起紅光。
  「……軍紀。」
  染血的脣緩緩吐出二字,他頷首,接著道:「來人,把王將軍帶回營中。」
  「是!」
  她沒有任何異議,安份地任隨後趕至的士兵領著離開。他側首凝望她離去的背影,忽爾寒風呼嘯,再睜眼,惟有雪靜靜紛揚。

  夜,眾人歸營,他直截入帥帳參與戰後軍議,結束後已近子時。走出軍帳,氣溫陡降,夜風刺骨,守候的副將送來保暖的披肩,並且回報王異的狀況。
  他頷首表示明瞭,照以往習慣,又問道:「她睡了麼?」
  見著副將神色,他明白答案依舊未變。
  他獨自進入她的軍帳,帳中僅留榻邊一盞微弱燭火,他走近榻旁,見躺在上頭的她穿著單薄,雙手緊緊環抱蜷縮起的身子,而微微發白的脣依然滑出顫抖的嗓音,夢囈只屬於她的夢魘。
  心中嗟嘆,取下披肩蓋到她身上。他坐往榻邊,燭光映照下,那張絕艷的臉猙獰得極美,他依然看著便是怔了。直到她倏然伸出雙手朝前奮力抓攫,他回神,捉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似一團炙熱的火,又似一團冷涼的冰,如同她對自己的心思……他思忖著,隨她的力道加強手勁,相握的手很緊,修長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掌心。
  「夏……夏侯……大人……」
  意識恍惚間,他聽到她的嘴裏竟吐出該人以外的名,不過並不特別意外那會是他的名字。
  他深深地瞅著她,她的表情仍屬陷入惡夢般扭曲痛苦,卻多了一絲絲不易查覺的柔和。
  「……對不……住……」
  雙手之間的力道,更加深了一層。
  片刻,她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坐在榻上的人影,再看向兩人彼此相握的手。
  心中似有了然,她挨近他,沾點他身上的溫度,並道:「……軍議結束了?」
  「嗯,結束已有段時間。」
  「是麼。那麼……懲處……」
  「繼續睡罷。」
  他斷開她的話。兩人在黑暗中相互凝望,最終她垂下眼睫,輕輕笑了一聲,笑聲有著嘲弄。
  「抱歉。」
  「妳已經說過了。」
  「嗯?」
  「睡罷。」
  他展開雙臂,將她擁入懷裏。她從他的胸膛探出頭,仰臉望看著他,欲說些甚麼,他闔上眸,手同時覆住她的雙眼。
  已被掐出血的掌心觸到一片濕熱,他總不明白她各種落淚的緣由,但也無須過問。
  只要她需要一個宣洩,他總是會在。
  一個吻,輕柔落在他的眼皮上。原來他的手在不知不覺間被她挪開,他垂眸,與她相望。
  「謝謝。」她回應他心中的話,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劃。
  他愣了一晌,遂展顏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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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前:是荀彧與妻子唐氏的……團子故事(咦

  外頭風雪下得緊,於是荀彧決定提早從私塾回家。
  才剛入房,他便察覺空氣中除了冷冽的寒氣,還有一股不熟悉的香氣,他朝四處探了探,最後從坐墊下掏出一只小小的香囊。這是他所有的其中一個香囊,可是裏頭味道不對,嗅來有梅的氣味。
  小唐?心裏自然而然浮出這個名字,以及那張小小的面顏。
  小唐她來過了麼?
  他將香囊收進懷裏,靠向窗前踮腳一觀。院中白雪皚皚,所植的幾株梅樹也都覆上一層白,而他心中念想的那位女孩就在其中一株梅樹下,她躲在後頭,僅僅露出半張臉,發現他的目光後,匆匆忙忙地躲到樹幹後頭。
  「小唐姊姊又長大了,梅樹已經無法再遮掩妳的身影。」
  風雪的呼嘯聲掩蓋不住他說話的嗓音,而女孩聽到這句話,呆怔地轉過臉來。
  他瞅著眼前的她,渾身上下都是雪,像是在私塾裏友人們一起堆出的小雪人,只有那張小臉,鮮紅如血……
  突爾他發現了甚麼,瞇起雙眼,更加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孩。
  嗯,小唐現在……已經和他一樣高了。
  而女孩注意到他臉上的異樣,面色陡然一變,趕緊要向他傾禮。他眉宇輕蹙,扶過她的雙手免去無謂的禮數。
  「天冷,進屋裏來罷。」
  女孩聞言,輕輕搖首。「……我要回家了。」
  「嗯。」
  說完,彼此都沒有動靜,兩個孩子就在梅樹下大眼瞪小眼。
  此時荀彧倏地有了動作,他靠近樹幹,再面向女孩。他的小唐很會爬樹,這會進來肯定也是如此。
  女孩滿臉羞窘,垂首避開他認真的目光,盯著自己一雙落了幾片梅瓣的繡鞋,良久,她道:「我和你進去,好麼?」
  聽到這句話,荀彧才真正放棄助她爬樹離開的念頭,走回她面前,頷首:「嗯。」
  兩人再度陷入沉默,又有朵梅花落往她的鞋尖上,荀彧見了,低身將花拾起,抬臉見著她一臉困惑,淡然道:「香囊裏的味不夠。」
  「唔。」
  她的反應就像是犯了錯,將再度泛起紅暈的臉垂了下來,荀彧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手中的梅花,而後上前將之簪入她的耳畔。
  「……咦?」
  「謝謝。如果允許,下次妳能自己製個香囊……送我。」他頓了頓,覺得臉似乎有點熱,下意識地將目光從她臉上挪開。
  「……走罷。」他將適才拾花的手握住了女孩的,發現她的手冷的嚇人,於是輕按幾下她的掌心,與她慢慢地走回屋內。


其實我一直以為我的第一篇荀彧會寫和郭嘉的,殊不知好戰友阿玄子今個兒突然對我們的荀彧起了興致(!)在互相推坑的情況下寫出了這篇wwwwww

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有個妻子唐氏&背後有這麼多梗可寫(毆)不然我想到荀彧只想得到他被曹老闆拋棄啊嗚嗚嗚嗚嗚(被揍

而畢竟遊戲還沒玩到,所以就是抓個感覺......我覺得面癱在團子時期或許會比較言簡意賅吧,大概(??

再來是唐氏XDDDDDDD跟阿玄玩了一堆姓唐的名字梗,可是啊!可是!好難抓她的個性喔!半創角難就難在這裏,而且我才剛和她認識沒幾分鐘就要上場寫...於是乎我就只好直接少女情懷的上了(毆

不曉得之後還有沒有機會寫這對微妙的夫妻,嗯......其實寫到梅花啊就讓我想起徐哥哥的梅花系列啊......嗚喔QAQQ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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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前:參與真・三國無双7 多人合作企劃,英傑傳(文章組)-鍾會/文末附上後記

[一]

  細雨綿綿密密打在掌心中的破敗殘花上,靜得嘈雜。
  他垂下映著淡光的眸子,水珠順著溽濕的眼睫斷續下墜,是雨又像是淚,抑或真的是淚。水珠聚凝掌中,浸著片片頹萎的紫紅花瓣。
  思念,總在花凋並雨落之時。
  凋零的是手中與眼前那片枯萎盡落的菖蒲。
  失落的是心中無處展現而受限的才子之能。
  他將掌間的花水一同傾入掘妥的土坑中,接著陸續將零落在花圃間失色的菖蒲拾起放落。
  土坑逐漸堆滿花屍,沉雨間香氣靡爛。
  他默然瞅了半晌,冷脣微啟,低喃一聲,嘆一聲。
  「母親。」
  孩兒又讓自己……還有您,失望了。
  忽而有其它的聲響打斷規律的落雨聲,他卻置若罔聞,開始捧土掩埋他這一季的花墳。
  足音止於他身後,他不必回頭,便知曉是何人到來。彼此都不說話,皆在等待對方開口。那是一種無法言明的默契,他卻在心中哂笑,這樣的默契,他至今卻仍不懂重用。
  「鍾會。」
  直到最後一片紫紅完全被土色掩埋,他站起身,瞄了眼自己的雙手。冷玉一般的手指,摻著泥壤與花香。
  他回首,看著在大雨中撐著一把傘的男人,沒有行禮,淡然道:「司馬昭大人,這種天氣光臨敝舍,有何要事?」
  對方無語上前一步,揚手將傘斜傾至他的頂頭上,為他擋下一方天的雨。
  他微微瞇起眼,見著眼前曝露在雨中的他。兩人隔著雨幕望看彼此,最後,他擰眉接過他手中的傘,站往他的身側。
  「有甚麼事,進屋子裏談罷。」
  他聽到他輕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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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前:參與真・三國無双7 多人合作企劃,英傑傳(文章組)-法正/文末附上後記

[一]

  細雨綿綿密密打在止於半空中的劍刃上,靜得嘈雜。
  他聚精凝神,腕間輕轉,劍身一個微側,水珠便紛紛從劍上滾落,墜在泥濘地面上匯聚而成的大小水窪內。
  他往前踏出一步,隨後一道黯淡的冷茫自劍上閃爍而出,劍氣是暗色的紫綴點幽沉的綠,電光般劃破眼前一方灰黑色的雨幕。
  劍光四散,一旁林葉碎落飄了滿地。
  水色四濺,濺上他微微揚起的脣角。
  劍身散發出的氣蒸騰周身的雨,而他緊握劍柄的掌心有些虛顫,隱約可見幾粒血珠子。
  他緩緩仰起臉,望著漫天鋪地的雨依然毫無畏懼地落在他略顯猙獰的臉面上,再落往他身上後轉瞬化作煙幕消失無蹤。
  「果然,尋常兵器還是用不太上手啊。」
  這一套簡單的弒人劍法,他尚可教給底下的兵卒。然他若要親自運用上手,還得再加以改良。
  他的武器能成一把尋仇報恩的利劍,卻終究不似一把形態完全的真劍。
  嘴裏溢出一聲冷哼,他將順手「暫借」而來的青釭收起,待要回身,卻嗅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鐵鏽味,遠比不過他身上沾染的腥。
  眉間微蹙,而後像是想及甚麼,低聲一哂。
  「又來了……是麼?」

  他回到營帳內,將腰間上的青釭劍解下擱到一旁,瞟眼見著小案上新增的幾卷簡書,面色泰然自若,不待方才跟著進帳的副將解釋,揚手示意對方出帳。
  他扔了條乾淨的巾子在濕髮上,並退下一身被雨水打濕的衣袍。用巾子拭淨身便換上貼身內裏,正當要從衣箱內取出新的袍子,忽感一陣劇痛,他皺起眉側臉看往右肩,果不其然,緊裹在右肩上繃帶底下又滲出一團鮮紅色的血。
  他咋舌,拆下繃帶,睇看幾日前在敵陣中中了的箭傷,箭上有毒,因此這傷癒得極慢,這會不斷冒出的血模糊了新生的粉肉。
  「報!法大人!」
  「做甚麼。」
  少年副將匆匆步進帳內,被他回話中的口氣唬得一愣,而後匆匆上前抱拳正要說話,卻見他肩上正淌著血,嚇得驚呼:「法、法大人,您肩上的傷……」
  「不礙事。說罷,有甚麼事?」
  「呃……法大人,劉備大人請您在一刻後前往帥帳議事。」
  「知道了,這就過去。」
  副將憂心忡忡地瞄看他肩頭上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欲開口說些甚麼,但見他一臉陰騺瞪著他,也只能閉上嘴退出帳外。
  他簡單處理了一下裂開的傷口,整理一些待會議事可能會用到的物什便接簾出帳。副將仍待在帳外,見主子出帳,躊躇了會,便道:「法大人,您真不要緊?還是先讓大夫看看罷。」
  「你再說話,讓大夫看的人就是你。」見副將嚇出一身冷汗,遂又展顏笑道:「開玩笑的,軍議完了,我自會去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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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前:如題,主角是小孩子鍾會(毆)/無CP
  
  外頭傳來第一聲雞啼,鍾會自衾被中探出半顆頭,左顧右盼後,悄悄掀被起身,準備進行他擬定許久的計畫。
  
  他快速地將自己梳理完畢,卻為了整理一頭亂翹的蓬鬆栗髮費了好一番工夫。他垂顏檢視身上那套略顯寬鬆的碧色短衫,滿意地點了點頭後,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往鍾府後門快走奔去。期間他還用剛學不久的飛劍,敲暈了幾個已起來在宅內走動的僕從。
  
  鍾會站到鍾府外牆頭的一棵大樹底下,踮腳伸手自空中捉了一把尺寸較小的飛劍配掛在腰間,就像父親每每出去打仗所做的裝扮一樣。雖然他今天的計畫不像父親那麼偉大,但這是他第一次執行自己制定的第一項計畫,得慎重其事才行。
  
  一大清早,城中幾乎沒有甚麼人在走動,一片靜寂下鍾會的腳步聲便顯得格外響亮。他輕起步伐,走在晨霧未散的大街上,明明是熟悉的景象,但在不同的時間卻讓他有著不同感受,如同此時空氣那般新鮮。
  
  鍾會依計前往城外的方向,走近城樓時正好是城門開啟的時間,他跟上前方一小群正要出城的人們,一同走了出去。
  
  雖然鍾會不是不曾出過城來到外頭,但當他獨自一人站在此瞭望前方無邊無際的景色,他還是忍俊不住地揚起脣角。
  
  他打算進行他的下一步,這時有人經過他身邊,停下來問他這麼小的孩子這麼早要上哪兒去?怎麼不見大人在身旁?他掀了眼皮哼了一聲,心裏徘腹著:我可是人人稱許的英才,才不是甚麼小孩子。而且你看到我的臉居然認不得我是鍾太傅的小兒子,真是孤陋寡聞的俗人!
  他睨了那人一眼,懶得搭理,昂首走過那人身側,往計畫中的下個地點前進。
  
  鍾會站在城後方的入山口處,抬臉望看這座雲煙繚繞的青蒼山巒,他深深吸了口氣,按了按腰間的飛劍,嘗試撫平心中鼓譟的緊張與興奮的心情,而後,邁步前行。
  
  山林蓊鬱,晨光透不過林葉間,微涼舒適。鍾會輕輕打了個噴嚏,抹了抹鼻子,卻未停下腳步,踩著遍地落葉直往林間深處走去。
  
  他邊走邊瞧著四周景緻,小徑上花花草草他大都可識得,正在沾沾自喜,忽爾聽到前方傳來人聲,嗓音與自己一樣清脆稚嫩。他心生警戒,閃身到一邊的大樹旁。聽著那人好像正在喃喃背誦甚麼,也沒有感受到令他不快的殺氣,他內心斟酌片刻,小心著腳步朝聲源方向邁去。
  
  「……樹之大者,株高丈生不對節,光澤堅強,略有齒,凌冬不凋。三月開花繁白,如雪六出,黃蕊甚芬香……」
  
  他見著那人站在一株白色的花樹前,身著湖水綠的衣飾,一頭深褐色的長髮整齊束在腦後。
  
  「……結子大如椒,青黑色,熟則黃色,可食。其葉味澀,人取……呃……取甚麼呢……」
  「是人取以染黃及收豆腐,或雜入茗中!」
  
  花樹前的男孩回頭過來,目光對上了將話說出口的鍾會。兩人相望皆是一愣,最後鍾會主動走出樹木之後,站到男孩面前。
  
  男孩比自己的個頭高了些,面容白淨,一雙盈盈的眼瞅著他瞧,「呃……請問你是……?」當他瞥見他腰間繫的飛劍後,臉色微微一變。而鍾會只介意對方又是一個不識得自己的人,沒有注意到他見著他腰間有兵器的反應。他板起面孔,厲聲:「喂,問人名字前,要先報上自己的才對罷!」
  
  「我姓姜,名維……」他回神,摸了摸後腦勺。「那麼……你呢?」
  「……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姜維老實地搖了搖首,「我最近才與師父一起來這,所以有很多人事物尚在理解,若有冒犯之處,請見諒。」
  鍾會不以為然地哼了聲,心想這個名字聽都沒聽過,但見他態度很是誠懇,人他看得也還算順眼,便道:「我是鍾會,記清楚了!」
  
  姜維點著頭,小心翼翼地開口:「鍾會,你好。那個……你自己一個人麼?」
  鍾會瞇著眼,反問:「你也是自己一個人?」
  
  姜維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一直盯著他的腰間瞧。鍾會這會才注意到他的視線,又見他手無寸鐵,捏了捏劍柄後,果斷將飛劍化去了形影。
  
  見他一臉呆滯的模樣,鍾會認為方才做出收開武器的決定是正確的,同時獲得對方的訝然欽羨與確認自己的安全無誤,便得意洋洋地笑道:「這是我的武器,怎麼樣,很厲害罷。」
  「唔……這似乎已經不在厲不厲害的範疇之內……」
  鍾會沒聽到姜維的嘟噥,走近他道:「你在這裏做甚麼?」
  「我在找師父交代要用的一些藥草。你呢?」
  
  鍾會看著他的眼睛,心想:我才不要告訴你我計畫的真正目的。「我來後山林間散散步,嗯……就是……尋找作詩的靈感!」想及那些來鍾府的大人們常和父親這樣說,鍾會便有樣學樣說出口。
  
  「哇,你會作詩啊?」
  「我還會寫書法!」
  「你會的東西真多,我卻連背段文字都背不完整……」
  「因為受到教育不同嘛!別說這個了,你說你來找藥草,都找著了甚麼?」
  
  還是孩子心性的姜維沒有太多心眼,將手中盛著花草的竹籃遞到鍾會眼前。「這些。」
  鍾會看了看,沒看著他想要的那幾味藥草,臉上透露些許失望。
  他要幫生病的母親找那幾味藥並不難找,只是要再往更深處的山林間才尋得到。
  
  「那個,鍾會……要不要一起……?」
  「……啊?一起甚麼?」
  「一起找草藥。剛才聽你接出了我忘記的後半句,我想你的藥草知識一定比我更豐富,所以……可以和我一起找麼?」
  
  鍾會原本不想答應他,畢竟在他的計畫中,執行行動者只有他一人,但又見他臉上滿懷期待的神情,拒絕的話莫名梗在喉頭。最後他小聲地吐出一句:「……只要你別扯我後腿就行!」
  「嗯!」
  
  兩個男孩便一同在山林內尋找藥草。其實姜維的藥草知識並不比鍾會差,鍾會在與他同行間發現到此,但他絕不會告訴他他內心對他的驚訝。
  
  兩人找尋之餘也天南地北地聊起天,由於姜維是從他處來的,說了許多鍾會在城中未聞的奇聞軼事與現今時勢,令他很感興趣,也開始思考接下來是否要來擬定個獨自前往他州的計畫。而他能告訴姜維的人事物卻很有限,主要是因為他們鍾家的身分與政治立場,以及……出自於內心倨傲的心理,他不想讓身旁這個算得上聰穎的人獲知比自己還更多他所不知道的訊息。
  
  時間過得很快,多少熟悉了彼此的兩個孩子順利完成各自的任務與計畫,並肩站在一處廣袤平臺,仰臉望看夕陽染紅成片的天。幾只歸雁掠過穹天,突爾聽到後方有人在喚著姜維的名,姜維回過頭,見著來者,朗聲笑道:「師父!」
  鍾會同他回首,只見一名綸巾鶴氅的男子自後徐行而來,姜維迎身上前,接著朝後方的鍾會揚首道出一聲再見。
  
  如今只剩鍾會一人,與已經暗下來的天色。
  
  「啊……」
  鍾會想起甚麼而驚呼一聲。剛才他有想過,是否還會再與姜維見到面,或者,另外約個時間也行。不過,見他走得匆忙,應該……是不會再見了罷。
  
  再見了又如何?不能再見又如何?只不過是一個比較看順眼的傢伙罷了!
  
  鍾會在內心不滿地碎唸幾句,而後抬起臉,望看盛滿繁星的璀璨夜空。
  總覺得……心頭有股說不出來的空,那會是甚麼呢……?
  是不是因為還沒有學習到這份感覺,所以才會不懂、不明白?
  
  他奮力地搖了搖頭,撥弄著被夜晚的風吹亂的微捲髮絲,而後將包妥要給母親治病的藥草揣在懷間,掀開袍角席地而坐。
  
  有人在黃昏夜幕前將姜維接走了,可是他這一大早就從鍾府溜出門的小公子卻是無人理會……
  
  愈想,心愈是難耐的疼痛,比起方才的空,這種痛他卻能懂。他索性不再去想,高高昂起臉容,開始數起天上的星星。帶點倔強而寂寞的生澀數數嗓音迴盪在靜謐無人的平臺上,一遍、又一遍……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
  「一百!」
  「啊!」
  鍾會從地上彈起身,擺好身姿就要招來飛劍,但見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他所熟悉的人,小小的臉立刻脹得火紅。
  
  「哈哈哈,阿會的第一百顆星星被我數走啦!」
  「你……」
  
  少年閃身躲過鍾會氣憤難耐下揮來的拳頭,接著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你、你做甚麼啦!放開我!鍾毓!」
  
  鍾會在兄長的懷中拼命掙扎,鍾毓只是一徑地大笑,掌心揉著他亂糟糟的髮絲。
  「要做甚麼啊……當然是回家啦!」
  「唔……」這會鍾會靜了下來,看著鍾毓笑盈盈的眼睛,很快地轉開視線,用力地哼聲,在此同時,肚子卻毫不給他留情面地叫了好大一聲。
  「呵,回家正好趕上用晚膳哦。」鍾毓說著,促狹一笑,捏了捏對一切人事物都生著悶氣的鍾會紅通軟綿的面頰後,哼起歌走向歸途。


 

文中姜維背的那一段是出自本草綱目,雖然那個時代還沒有這本書(毆)姑且移花接木一下
會想寫這篇,是因為我又被友人的鍾家兄弟萌了一次!對!就是鍾家兄弟!雖然這篇鍾家兄弟只出現在後面而且還只有一點點(毆
後來就想寫寫小鍾會,本來是想寫偷跑出來的小鍾會和小姜維小星彩相遇一起玩耍的文啦,但我實在是不會寫故事書體(?),加上懶(毆),所以我寫到姜維出來就算了……星彩,讓她留在彼此的夢境裏吧~~
不得不說這樣的小鍾會小姜維也很可愛啊!這時的姜維只有透露出微黑的潛力但還是很善良可人的w鍾會不用說,就是個一路二到底的傢伙啊wwwwww
結果我還是逃避了徐哥哥跑來寫別的,我到底(ry
最後說一下,這篇的篇名,其實我一度很想取……上山採藥(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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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手試煉四題】
  
  *
  
  一場戰事下來,她知道自己又要大難臨頭了。
  都怪她學不會教訓,但明知對方有難卻不出手救援實在不符合她的作風,所以,這回她又再一次的援助在戰場上孤立無援的他。
  只是幾次下來她開始懷疑,他是否是故意陷自己於為難之中,好讓她出手搭救?
  但她轉念又想,這種拿命來開的玩笑,在這樣的非常時刻,彼此都擔當不起。
  思來想去,便見著那人從帥帳那頭的方向朝自己而來。
  待會,肯定又要被他纏著說些要報恩的話罷?她煩悶地蹙起柳眉,轉身欲走,後方卻竄來一樣物事,將她的身軀併同手腳捆綁纏繞得牢實。
  他走至她面前,含笑的眼對上含怨的眼。
  「妳的動作太明顯了。」
  「……放開我。」
  「那怎麼成呢?直到妳接受我的報恩前,我定是要一直纏著妳的。」
  她瞪著他,直到從他的目光裏認出剛才那句話中有話,臉面陡然一紅。而他見著,便也只是笑笑,仍不打算收手放過她。
  
  →1、告白,不使用「喜歡」,「愛」等字眼:法星
  
  *
  
  他與她並肩佇立在城樓上,一同瞭望前方正下著的漫天細雪。
  忽爾她聽到身旁的他蹙眉輕咳,轉臉望他,而他對上她的目光後,淡淡說了句:「真冷呀……」
  她沒有回話,握住他放在牆上冰冷蒼白的手。他默然瞅看兩人相疊相握的手,臉上不復見曾是那樣幸福的笑。
  其實他們一直明白,彼此都不能為對方,放棄他們身後的一切。因此,這回雙方身後都下達明確的指令──
  從今爾後,不得再見。
  他扯著唇角,一邊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語,一邊慢慢抽開被她緊握在掌心的手,卻轉又扣住她的腕,力道大得近乎能將她的手骨擰碎。
  彼時她的另一手輕輕覆上握得發顫的兩人雙手,他抬起眼,碎心的目光落在近在眼前的她。
  在那雙含淚的眼中,有著自己。
  那麼,這段情,便已足矣。
  
  →2、分手,不使用「分手」,「再見」等字眼:嘉星
  
  *
  
  他遣走所有陪伴他的文武百官,就連試圖找藉口留下的大將軍他也難得板起面孔命他離開。
  偌大的廳堂只餘下他一人,白燭黯冷的光拉長他的身影,安靜地落往他身前那具棺木上。
  他原以為關係改變以後,他與她對彼此的情感就會更加深厚些──無關那會是甚麼樣的情感,只要是……事事都能與她在一起,他就能心滿意足。
  然而,他給的,到頭來也只是一個后的頭銜罷了。
  他負手步上前,瞅眼靜靜躺在棺槨裏的她,穿著素衣的她覆了一身顏色艷麗的桃花,半晌,輕輕垂落微濕的眼睫。
  呵,最後,我還是聽不著妳的真心話呢,星彩。
  
  →3、死亡,不使用「死亡」、「盡頭」、「到此為止」、「那邊」等直接表述:禪星
  
  *
  
  他執傘佇立江岸橋頭,凝望眼前霪雨紛飛。
  這幾年來,每當天開始落了雨,他就會想起那個人……那個人,還留在建業,輔佐著他們的主。
  他們的主。他垂下眼睫,苦澀地笑了。
  是啊,他們的主。
  靜靜賞過這場靜寂的雨景,他正轉身欲歸,忽爾身後傳來踩踏地上雨水的腳步聲,使他平靜無波的心微微一驚,驚得,是那莫名懷念的熟悉。
  他回首,便見一人自橋上匆匆朝自己方向而來,未有持傘使得身上衣料沾濕了一大塊,而那頭不再如此烏黑的髮伏貼於那張甫才憶過一回的臉容上。
  那人卻是沒見著他,低著頭從他身旁匆匆而過,然而當地面積水濺上袍角的瞬間,他忽然站住腳步,回頭來望。
  隔著茫茫細雨,兩人靜靜凝望彼此。
  「啊……」
  胸膛一痛、接著一沉。他怔忡望看撞入自己眼界的那個人,恍然想及自己之所以回到家鄉的各種緣由,再又想起那日與他的終須一別,遂是悵然失笑。
  吶,朱然,明明只離開了幾年歲月,我啊卻好似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在想念。
  
  →4、重逢,不使用「好久不見」「歡迎回來」「記得當年」等直接表述:陸/然


 

又來跟風,挖點小坑,寫寫段子。
寫完的順序完全是倒過來的,也就是陸/然、禪星、嘉星、法星
這次寫得都盡量寫些過去不常或不曾用過的梗,所以自己挺喜歡的
這四題,要選哪些角色來寫,讓我糾結了一下,選定後倒是沒什麼糾結寫得挺順暢w或許是篇幅寫得不像之前七題長,可能是這回題目也比較明確也容易的緣故吧!
突然覺得最近郭嘉出場的機會還真多,反倒是鍾會……咳,果然越是在火線上的我越想放置撲類啊~~~(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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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光──
  有道光,自外透過眼皮透入眸底。
  他睜開雙眼,眼瞳泛起的刺痛讓他反射性地眨動眼瞼,直到適應那道光。
  闃寂黑夜中,漫天星辰匯聚而成的光。
  
  他坐起身,身體某處忽爾傳來一聲悲鳴,他皺起眉眼,全身緊縮成一團。
  他伸手在腹部胡亂抓了一手溫熱的血,他隨即用力按住腹首,試圖止血。
  
  身上,有傷。
  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這裏,又是何方?
  
  「冷、冷靜……要冷靜……」
  他垂顏低喘,額間不斷滾出的汗珠連墜落上他的頸項,晃蕩的目光中,似是見著汗褪去肌膚上那些深褐色的血跡。
  
  血……
  頸上已經乾涸的血,以及腹間正在流淌的血……
  
  他似乎是要想起甚麼了,腦海卻倏然一陣抽痛,痛得他發出宛若傷獸的吼吟。
  他猛然昂首,因疼處而生的淚模糊了雙眼,而映在雙眼之中的,是那片璀璨的星光。
  
  星……
  
  ……星?
  
  等等,那是……
  
  
  忘了罷。
  忘了她罷。
  然後,記著我。
  記著利用了她和你的那個我。
  吶,你一定不想在最後一刻,忘了是甚麼人,讓你落得如此下場罷?
  
  別忘了我……
  
  請你……別忘了我。
  
  
  「是……誰……」
  他不斷低聲覆誦這兩字,伴隨發顫的脣角滑出的鮮血,以及無以言明的強烈情緒。
  
  直到,他見到某個人的身影。
  逆著星光,他見不清對方的容顏。
  那人朝他緩緩伸出手,而他,因內心的困惑極不安而遲疑著。
  
  
  「終於,找到你了呢……」
  
  他聽到熟悉的嗓音,帶著他無法辨明的情緒。
  而後,他的眼前,是一片摻雜星色與赤血的窮盡黑暗。
  
  
  
  
  
  「吶,士季,我會連同她的份,一起記住你的。」
  
  所以,你在黃泉之下,也請記得我──
  
  記得我,姜伯約。


其實標題應該要加上一個問號吧WWWW

不想在最後一刻忘記你?--這樣,到底鍾會想不想忘了被姜維背叛利用的事&曾經和星彩有過那麼一段呢,嗯……就請各位自由心證吧!

這文的題材自己似乎很常寫,血啊被人補刀啊黑啊愛恨情仇什麼的(?)明著說就是老梗啦,感覺很一樣的東西,所以就權做是練筆吧!不過總覺得有點被妖星定型了呢,果然長篇都把梗用光了所以鍾星才(ryyyy(咦
嗯,總覺得姜維的黑氣已經沒人能阻止得了了,周遭的人無一倖免!真不愧是孔明的弟子啊(不
最近都寫些微小或不明所以的短文,真是對不幾,沒辦法,這就是不想面對填坑的人會犯的毛病吧,唉(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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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前:歡樂向(?)/靈感來自於最近的無雙歌宴與自家某噗(毆)/有姜星
  
  「雙人對唱啊……」傍著銅台燭火望看手中的邀請卡,姜維眉間輕蹙,低吟一聲:
  「那麼,該邀請誰才好呢……」
  
  「丞相,我尚有一事想詢問您。」
  準備離開議事廳的諸葛亮停下腳步,回首而望。「甚麼事?」
  姜維按了按揣在衣襟內的邀請卡,抑著惴惴不安的心開口道:「丞相,我、我能否邀請您當我的對唱夥伴呢?我們師徒一起合唱的話,定能奪下此次的銷售佳績,為蜀漢爭光!」
  他說完,垂下臉靜心等待對方回應。
  良久,他聽見一聲喟嘆,茫然地抬臉來望。
  「啊……姜維,如果我們一起合唱的話,我的聲音應該會被你蓋過去,如此一來,便失去合唱的意義,這點你可曾考慮過?更何況,你忘了麼?我這頭已經有內定人選了。」
  聞言,姜維頓時僵了臉色,惶然低下頭:「啊!抱歉,我一時太過興奮,居然會忘了月英大人……」
  對喔,若是合唱的對象,一定要選擇和自己極有默契的人。丞相身邊有最瞭解他的月英大人,再來也還有劉備大人吧!其它像是龐大人、徐大人……甚至,還有馬謖大人。
  自己在丞相的心中,果然……還只是名降將,仍不是那麼重要罷。
  「提出邀約前要想清楚,別莽撞行事,知道麼?」
  「是、是!丞相,您的話我會銘記在心!」
  諸葛亮說罷便回身要走,忽爾又想起甚麼而停下腳步。
  「姜維。」
  「是,丞相還有什麼事麼?」
  「沒有選擇你,並不代表不重視你,之後去邀請他人時,這點需謹記在心,知道麼?」
  姜維倏間怔然。想來,丞相他剛才是注意到自己還來不及掩飾心緒的目光罷。雖然被看穿心情令他感到有些赧怯與慚愧,然而此時胸臆間卻是盈滿了暖意。
  「是!感謝丞相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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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前:這邊主要是放由真三7台詞集衍生寫成的「純對話」集,摻雜私人想法&CP等等個人喜好;更新順序由上→下=舊→新。

→0808新增「父親節禮物」、「乾女兒?」、「壞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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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地仰躺在一片焦黑的廣地上。
  平時束得整齊的長髮糾結著屍血碎肉散亂在後,身著的戰袍鎧甲光鮮不再,冑甲上暗冷的光,黯然投往插在身側泥壤中斷了半截的長槍。
  他抬起被血水浸過的沉重雙眼,望看頂頭上那片被戰火薰染過的天。
  他無法看出此刻的天是甚麼樣的色調,亦或是周圍的物事,甚至是連自己身上的所有色調,他都無法辨識得出--就在他聽到他所遵奉之人對他說出那句話以後,他的眼界裏,惟有一片又一片沒有任何意義的蒼灰。
  忽爾有抹鮮艷的色彩墜入他的眼中,如一團小小的火簇,靜靜地燒灼他乾涸的雙眼。
  那樣艷明的光彩,是一朵綻放的桃花。
  心中一悸,卻不曉得此時這般悸動是因為甚麼樣的理由,又或者,是因為甚麼樣的人。
  在看清桃花墜落後出現的那張容顏,眼睫輕顫,他在心中思忖著。
  他將目光自胸前那朵桃花,轉至現身在此處的那個人,那人蒼白著一張臉,一雙疲憊的眼淡淡睇著,抿著發白的薄脣沒有說話。
  一朵朵桃花透過他的手不斷從天而降,空氣中逐漸充滿他所熟悉的花香、和他亦是熟悉的腥臭。
  他凝視著他,眸底帶有單純的困惑,那樣的困惑帶起脣瓣幾度翕張,卻到最後,像是看清了甚麼而不再有任何動作。
  靜寂的氛圍包覆在充斥花香腥臭的兩人之間,惟一聽得到的聲響,是那陣陣細碎的落花聲,以及彼此刻意掩飾的奄奄一息。
  直到那人懷中再無任何一朵桃花,他輕輕挑開額髮,低下身姿,充滿血絲的眸眼睨看躺在成堆花屍之中的他。
  見著他有些失焦的雙眼,那人隨手拈起一朵吸滿血水的血色桃花,將其輕拂上他的眼瞼。
  恍惚間聽到有人在笑,卻聽不出是誰人的笑聲。彼此心中明瞭,卻難得沒有道破。
  畢竟雙方皆已身處在末途,再說甚麼,又有何用?
  他從花中緩緩抬起手,朝著那張這些日子才逐漸熟悉的容顏探去。像是模仿他以花拂眼,他以掌心拂過他的面頰,在那上頭留下一瞬即逝的熱度,以及一道永遠殘存的血紅指印。
  當他的手因失去氣力而墜落之際,回過神來的他轉而緊緊扣握住他缺了護具的手腕。
  「你……難道就要這樣放棄了麼?」
  「……那只是場夢。」他深深望入他眸底中無法隱藏的絕望,心頭再度一緊。
  「既然是夢,又如何言放不放棄?」
  聞言,他眉間一皺,加重握著他手腕的氣力。他欲說些甚麼,而他卻抽開手,搭上他頻頻發顫的肩頭。
  「……謝謝你,鍾會。」
  謝謝你,給了我這場美得不切實際的夢。
  見著他的反應,他突然覺得,或許他不會後悔自己利用了他。
  利用了他這個人的一切。
  脣角微微上揚,他低低一哂,而後,倦憊地闔上雙眼。
  「你這無可救藥的傢伙……」
  聽著這樣一句話語,同時他感受到臉顏上傳來一陣陣濕冷,他清楚那是甚麼,卻不再試圖睜開他的雙眼,去看這樣一個不再接納他的世界,以及這樣一個和自己同樣癡傻的男人。


 

  可以說是因為被雷而產的即興文
  整篇文雖短,但藏了不少隱喻的東西在裏頭,也刻意的不寫出名字,讓各位有無限腦補的空間(?)
  呃,是說,腦補了什麼可以不用特別跟我說><(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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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定】CPin地點短篇I(策喬/丕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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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傷的妲己狼狽地跑了幾步路,最後因傷口犯疼又心不在焉,雙腳一個踉蹌不慎跌倒在地。
  彷彿是捉弄她不夠似的,方才分明天氣晴朗,此時烏雲迅速聚攏,天空立刻漆黑一片,隨後天雷一閃,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
  
  跌坐在地的妲己哀怨地仰起臉瞪著天,任憑那些該死的雨打在自己受傷的臉上,嘴裏狠毒地咒罵了好幾句。然而她罵了幾句便覺得乏,且雨水不斷從她敞開的唇裏滑入,讓她難受地嗆咳了些許。
  她胡亂地抹開臉上的雨水,從滿是泥濘的土地上掙扎站起。她用妖術給自己做了一個屏障,擋下這些會打在身上的雨水,眼卻仍四處張望,試圖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正巧她發現不遠處就有個林子,林子有大樹,有大樹就會有樹洞,她就可以變成妖狐進去避雨。
  妲己隨想隨做,立刻飛奔到林子裏,並幻化回她原本的妖狐模樣。
  她的原型,是一只有著九條尾巴的紫色大狐狸。
  她依著習性很快找到了大樹洞,一溜煙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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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王子和公主便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妲己唸完故事的最後一句話,欲將手中的故事書闔起,卻被坐在一旁的女孩出手及出聲制止。
  「等、等一下嘛!妲己姐!」卑彌呼將雙手壓在故事書的最後一頁,貪戀地看著故事書上的插畫。
  插畫畫的是王子與公主,兩人緊握彼此的雙手,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對方,兩人身後則是一幢巍峨的白色城堡,城堡後則是綿綿堆疊的綠色山巒。
  「呵呵,卑彌呼,故事已經結束囉!」
  「這個我知道呀!只是、只是……」卑彌呼用手戳著故事書上王子與公主兩人,爾後小小的指端發出亮黃色的光暈,下一刻,王子和公主竟從平面的書紙上直立而起,開始上演故事最後一幕的橋段。
  妲己睜著眼,有那麼一瞬間的訝異,隨後又漾起微笑,任卑彌呼施展法術。
  最後,王子與公主終於立下愛的誓言,手牽著手進入美麗的城堡,接著故事書說出「從此,王子和公主便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後,卑彌呼指尖的光暈這才消失。
  妲己輕輕闔上書本,卑彌呼則仰起頭,眨巴著眼瞅看妲己。
  「妲己姐,這本書是哪裡來的呢?這個故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妲己聞言,眸眼含笑瞅她。
  打從一開始,兩人坐在樹下唸起故事後,卑彌呼就一直相當投入故事的情結中,所以她很清楚她一定對這個故事相當著迷。
  「這個嘛……這本故事書是一個小兵拿來給我的唷!我想,可能是從扭曲的時光隧道掉來這個世界罷!有可能是從未來的世界來的也說不定呢。」
  「未來呀……」卑彌呼歪著頭,顯然不是很明白「未來」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不過她的重點也不再此,很快就忘了這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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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前:一共有三篇短篇,有出場的角色(配對)會在前面註明喔w
  
  
  【蜀-諸葛亮、姜維、星彩/姜星】
  
  凝著手中竹簡的字突然有些模糊,疲乏的身子緊接著一頓,這一頓,竹簡差點自手中滑出,姜維在心底驚了一會,便是偷眼瞧向端坐在自己眼前的男子。
  青紋白袍的男子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異狀,柔和的眼神專注望看手中的地圖,腳旁則是堆積著一卷又一卷的竹簡與一塊塊軍令。他的手指時而在地圖上輕輕滑動,時而做出停頓,這時便會看到他眉宇微蹙,作思考的模樣。
  姜維收回目光,眨了眨酸澀的眼,握正手中竹簡,垂頭欲要繼續下看。但聞身前之人開口,沉凝且內斂的嗓音自唇隙滑出︰「你累了罷。」
  姜維頓時全身僵硬,下意識抬頭,卻又慌忙地垂頭。
  「這……丞相您都不喊累了,我怎麼能……」
  「呵。」諸葛亮仍舊凝視著手中地圖,唇角卻是溢出一聲笑。「我與你本就不同,你若累了,便去休息罷。莫拿我做理由……」
  「丞相……」
  「你的努力,我都看見了。」諸葛亮輕聲,自旁取了一卷竹簡,目光仍駐留在膝首的地圖上。「這時候已非你努力的時間,你去休息罷。」
  「這……好。」姜維知道自己不好再堅持,況且自己真的是有點累了,簡單收拾後,他抱了幾個竹簡欲走出寢房。
  「回去房內後,可不准再偷瞧那些竹簡,否則下一回,便不讓你攜出了。」此時的諸葛亮終於抬起臉來,一雙仍清明的眼,望往站在門口前的姜維。
  姜維回首,臉上有些尷尬,畢竟諸葛亮方才所說的話,正是他內心所想。
  「……是。」他點頭答應,諸葛亮這才垂下眼,唇角再度揚起了笑。
  「夜安。」
  「啊……丞相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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